青城劍聖身上殺意高昂,雲紋紫斑的湘夫人在他手中顫抖不已,九頭血鞭也不得不稍稍避開鋒芒。
諶巍死死盯著虞操行,眼神看上去像是屠夫在打量一頭活豬。那種漠然和肅殺不容抗拒地向著虞操行壓下,讓這野心天大的人內心也隨之戰慄。
虞操行過去還懷疑自己會不會高估了這個天下第一,現在他發現自己低估了。
但他並非沒有任何優勢的,比如說——
“金湯大陣,”虞操行十分鎮定地微笑,“如果要把古來今往的陣法論實力排輩,金湯必會被列入前十之位,就算有我表弟指點你,就算你不過在金湯大陣上撬開一條僅容瞬間透過的裂縫,諶掌門,我不信你還有多少餘力能對付我。”
就算知道自己不能用符籙,車山雪依然在手裡翻動幾張符籙,做出隨時可能出手的姿態。他向諶巍示意虞操行的鞭子有問題,同時插嘴道:“表哥,你要知道,砍人可比砍陣容易多了。”
諶巍真不知道這一對不死不休了還語氣親密的表兄弟是個什麼意思,但他贊同車山雪的意見,砍人可比砍陣容易多了。
更別說砍得還是虞操行。
自從知道前世所見的無數慘案都是虞操行一手設計,此子都就成了諶巍最想殺之人。
若非有違武德,諶巍恨不得將虞操行千刀萬剮。
他的殺心讓湘夫人劍身上震動的劍氣都暴漲了數倍,白煙冉冉自諶巍頭上升起,連垂落的衣角也因為內息的湧動無風自舞。
虞操行見此,立刻明白現在沒什麼好說的了。
今日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車山雪伸出手,護著那邊三個年輕人退到街邊。他這個舉動十分及時,便是他們在臨街鋪子的屋簷下站定的下一刻,街道中央的兩個人同時出手。
鞭影驀地讓街道被籠罩在無數閃爍的紅光中,這九條從不同方向襲來的鞭子角度刁鑽無比,每一條上除了詛咒,更是分別附上了高溫,冰霜,雷電,利刃,猛毒等等,更是可長可短,重量不一。有輕的好像一根頭髮絲,有重的好像是精金打造。
虞操行不知道在這條九頭鞭上附上多少手段和機關,更讓人驚訝的是他貪多竟然還嚼爛了,如此之多的效果手段,普通人光分辨都要分辨好久,他卻能讓每一條鞭子安分待在他想讓鞭子待的地方,做他想讓鞭子做的事。
因此,就算紅光鞭影鋪天蓋地,看在人眼中反而顯露出了井井有條到足以支配一切的美感,看得莊立和車元文血脈僨張,
可惜美感並不是衡量實力強弱的標準,無論這些長鞭的角度再如何刁鑽,總會有竹葉般的劍氣對著它們迎上。
知道這些鞭子上有鬼,諶巍一改往常的大開大合,細小而繁多的劍氣就像是青城山青雲路上的竹刀陣,狂風起而竹葉翩飛,沉重的力道強行將長鞭打偏。
青光每一次冒出,都能打斷紅光鞭影的井井有條,讓一旁不由沉浸長鞭之道中的一大一小面色蒼白快要嘔血。
然而他們還是忍不住繼續看,就算心跳不齊,眼睛發痛,也無法移開目光。
車山雪面露遲疑之色,只是一瞬。
下一刻,他狠狠在車元文和莊立前額拍下,啪啪兩聲將人打清醒。
“轉過去,”車山雪厲聲道,“別看。”
捂著額頭的車元文和低下頭的莊立都閉上眼。
雖然他們都對此刻的交鋒十分感興趣,但剛才無法控制自己的短短時間足夠他們發現不妥,哪怕知道下次再見到這種境界的生死之爭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兩人還是乖乖轉身,面對街邊鋪子緊閉的大門。
抓著一把符籙,覺得身邊師父有什麼不對的楊冬熔則強迫自己只看地下,同時在心裡暗罵虞操行。
這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