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那麼幾瓶,每個主子一年分得一瓶,這一瓶是寧康宮唯一一瓶了。
宋硯看她拒絕,腦海中卻無端冒出她剛才在廚房裡抱著一個水囊笑呵呵的模樣,黑眸盯著她,一錯不錯,無端讓趙嘉禾背脊發涼。
好在宋硯收回了目光,骨節分明的手輕緩地翻過一頁書,語氣也變得漫不經心起來,“隨你。”
趙嘉禾看桌上的筆架有些凌亂,剛打算上前整理,卻被宋硯揮手屏退。
趙嘉禾微微屈膝,躬身退下。想了想,她站在門口,以便宋硯需要伺候,隨時傳喚。
房間的門一關,屋內就少了許多明亮,宋硯看了一眼窗紙上映下的人影,嗤笑一聲,不識好歹!
狩獵場中的院子呈“品”字型,皇子們的住處是在右下角的小院子裡,各院子間有一個拱形的月亮門相連,皇上的院子是在最上面的那個院子裡,那裡視野最寬闊,有著整個狩獵場最好的風景。
而這兩個院子之間的月亮門裡娉娉婷婷地走來一個宮裝麗人,藍色的繡牡丹長裙將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出來,因為是在宮外,女子並未像前幾日那樣濃妝豔抹,只是略施粉黛,眉眼沒有當日的倨傲,反倒掛著一抹愁緒,看來宋硯前幾日的話,對她的影響不可謂不大。
趙嘉禾細細打量了一下女子,不愧是盛寵不衰的貴妃娘娘,淡妝濃抹總相宜,未著盛妝,竟添了幾分清純。
“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趙嘉禾拍了拍袖子,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起來吧!”高貴妃抬了抬塗著丹蔻的手,語氣不再高高在上,很是溫和,“七皇子在嗎?”
趙嘉禾利落的起身,答道:“回娘娘的話,殿下正在房裡溫書,還請娘娘稍等,奴才先去請示一下,再迎娘娘入內。”
高貴妃壓下心底的焦慮,淡淡地頷首。她這幾日,一直很是憂慮,宋硯的話,無疑給了她極大的希望,趁著今日在宮外,讓宋硯口中的神醫為她診治一番,也好了了她這多年來的心病。
高貴妃微昂著下巴,優雅地候在門外,她想著,如果今日那個所謂的“神醫”將她的不孕之症治好的話,她可以讓哥哥在陛下面前替他美言幾句,讓他到太醫院去當差,也算是給了他天大的榮耀,讓他這一個無名小卒可以光宗耀祖了。
等候的時間並不久,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她驕矜地轉身,“七皇子可是已經幫本宮聯絡好了?那人何時過來問診?”
趙嘉禾躬身,為難道:“娘娘,殿下說神醫還未答應來此處問診……”
高貴妃不敢置信地瞪大美眸,臉上的高貴優雅有一瞬間的僵硬,聲音也變得尖利起來,“他怎麼敢?本宮請他來幫本宮看病,他居然敢拒絕?”隨即想到了什麼,急聲問道,“是不是七皇子沒跟他說是高貴妃請他來的?”
趙嘉禾其實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剛才她進去的時候,還未說話,宋硯就好似知道外面發生了何事,淡淡地拋下一句,“讓她先行離開吧!神醫今日不問診……”
趙嘉禾遲疑了一瞬,宋硯寫信給神醫的時候,她就在旁邊,所以,她是知道的,宋硯有明確說明治病之人就是高貴妃。但是眼前高貴妃面目憤恨,美眸圓瞪,瞧著很是懾人,還是決定隱瞞一些實情,省得高貴妃記恨上了宋硯。
“神醫近日身體不適,不宜出門,所以,還請娘娘耐心些,等到神醫身體康復,便會前來為娘娘看診。”
高貴妃勉強壓下心底的憤怒,哦,原來是病了,她就說嘛,這世間哪有人肯拒絕她的要求,高家可以許他榮華富貴,前程似錦,是個人就無法拒絕!
她高傲地抬抬頭,紅唇微勾,語氣又含了一抹高高在上,“不是神醫嗎?怎麼自己的病還治不好了?”
“醫者不自醫,神醫必然也是需要他人來幫他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