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陳家村是溫和從容的,但是最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村中巡邏的侍衛眼見著增加了許多,如今別說是外人,就算是常居在陳家村的人也被盤問了好幾次。
而趙家人群居的那一片更是如此,但凡是生面孔都不得進入,往日的歡聲笑語似乎也一夕之間全部消失了,安靜的有些可怕。
多年過去,趙家人居住的宅邸早已不是當年那般的簡單,就算是最外圍的地方也是二進的院子,不管是從屋外看還是走進去看都十分的精緻,與農居房截然不同。
但若是有人能一直往裡頭走,走到趙家人居住地帶最中心的地方,便能看到一個小小的院子,那屋子只是最簡單的青石青瓦,幾乎比陳家村外頭那些普通農民住得還要差。
這屋子看起來已經有些古舊,大約是經常修繕的緣故看著並沒有多破爛,但跟周圍的房子一對比倒是差距明顯,讓人想不通為何這麼一棟宅子會在最中央,並且儲存良好。
更讓人驚訝的是此時此刻,在小院子之外圍滿了密密麻麻的人,他們臉色都帶著一絲擔憂,一個個卻不敢發出聲音來,在外頭都算是威風八面的人物,此刻卻像是受驚兔子似的。
他們明明心中臉上都是焦慮,卻不敢踏進大門,甚至無人敢去敲門,也沒有人發出聲音,偶爾有人咳嗽一聲,都擔心會引來其他人的注視。
不一會兒,門內出來一人,看起來應該有四十出頭的樣子,他瞧見外頭滿滿的都是人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你們都回去吧,別守在這裡,祖爺爺他什麼人都不會見的。”
“三爺,我們心裡頭擔心,回去了也坐不住啊。”領頭的一個人為難的說道。
那被叫三爺的男人擰著眉頭,心知估計也勸不住他們,這些人打著什麼主意他心裡頭也明白的很,理所當然的沒好氣說道:“你們願意待著就待著,別鬧出聲音來就是。”
說完這話,三爺就直接關上門往裡頭走,外頭的人多,院子裡頭的人也不少。
也是,祖爺爺當年雖然只生育了三個兒子,但這麼些年過去這三個兒子又開枝散葉,光是這三脈嫡系的人就不少,現在院子裡頭能待得下,還是因為大部分人都在朝為官,並不在陳家村常見居住,就算是加急信已經送出,他們也沒能立刻趕回來。
都說陳家村出長壽之人,那麼趙家就是長壽之罪,而興親王趙九福就是最中之最,但即使是這個最中之最也是有一個期限的,而現在就是他的大限。
屋外站滿了人,趙九福這會兒卻誰也不想見,只是半靠在榻上翻閱著自己剛寫完的一本書,這是他針對小學所做的教材,恐怕也是他能為大周留下的最後一本書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爹,是暉兒來了。”
趙九福不得已放下了手中的書,微微嘆了口氣說道:“進來吧。”
很快大門開啟,很難相信走進來的居然是一位耄耋老人,他看著似乎身體也不大好,腳步有些蹣跚,依靠著身邊一個孩子的攙扶才走了進來。
趙九福見狀又是嘆了口氣,不得不開口說道:“暉兒,你又何必再來。”
來人正是趙九福的第二子趙順暉,他本性沉穩,是三個兒子之中學習陰陽五行拳天分最高的一個,如今趙順灝和趙順晗都已經過世,他卻還活在人間,只是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了。
即使是耄耋老人,在親爹的面前趙順暉還是帶著幾分依賴,他被攙扶著坐在了床邊,抬頭看著比自己大了許多,白髮蒼蒼卻還有幾分俊秀的親爹,含淚說道:“我想陪您最後一程。”
趙九福哪裡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心中嘆了口氣,到底是沒有將他趕出去,反倒是說道:“罷了罷了,終歸不能讓你們心中不安。”
說完這話,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