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已做了最壞打算,如果他這次活不成了。希望那些人能痛快點結束她的生命,別讓她多嘗羞辱與痛苦。
好在他事先所做的一切防禦,都不是白做的。例如改裝過的車子,車窗玻璃的選材,保鏢的武器配備。
他只昏迷了短暫,再醒來時發現自己還在車裡,懷中卻空空如也。
他聽到車外有打鬥的聲響,看到她用身體擋在車門外。
在他來不及完全清醒過來時,她被人一把抓住了頭髮,車門被人開啟。
若能活下來,他發誓,有生之年,如果再有人用這樣的姿勢碰她的頭髮,他會砍斷對方的雙手。
「林隋洲!林隋洲!林隋洲!」她被人抓住頭髮,卻仍是掙扎不斷的淒聲喊他。
有支漆黑的管狀物正指著他,頭暈目炫讓他毫無還擊之力。
一切都發生得太迅速,那隻管狀物被人按動,她拼盡氣力用身體撞擊過去。子/彈射偏了,而他也趁這個機會迸發出力量的起身衝出去。
黑沉沉的夜色裡,他的保鏢跟一群人打成一團,有血腥味在空氣裡蔓延。
他尋著她的身影找去,發現她正被人壓在地面拿木倉頂在額上。
有恐慌在心底炸開,比他預計自己會死亡時不知深重多少。
林隋洲知道自己不及子/彈快,卻還是用最快的速度沖了過去。
誰知他衝過去之後,她卻把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到一邊去,並奪了他手中的武器,另一邊手中還捏著個滋滋作響的物件,朝他大喊:「愣著幹什麼,你的保鏢裡有人受傷了!」
他大步過去扛起她,把她塞進車裡:「關好門別出來!」
事情開始得太快,結束得更快。那群人見一擊不成,撤走得很乾脆。林隋洲的人,有六個都受了傷,幸而都是身手不錯的,只是些輕傷。
林隋洲報了案,做了筆錄留了電話,把受傷的保鏢送了醫院。回到半山宅子裡時,已是凌晨三點多。
問她哪裡有受傷也搖頭,問她想吃了什麼也搖頭。悶不啃聲的佔了他的房間浴室,洗了澡就睡下了,然後就是一覺睡到現在也不見醒。
而林隋洲,只做了簡單洗漱就開始忙碌起來。
他打了電話回老宅,把情況告訴了父母以及兩個叔叔。好在從最初藥材緊缺,林家不得不放棄國內的供貨地把手伸向了那個地界時,大家已達成過共識。
再者這樣的事,最開始那三兩年也發生過好幾起。
等告知了家人後,剩下的就是開始還擊了。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用錢解決不了的,如果不行,那肯定是錢給的不到位。
不要命的人用比他更不要命的人去對付最省事了,國內不行,那就把人逼出境外解決好了。
等解決了還擊問題,還有兩波警務人員等著他去應對。
以至於他從昨天到現在,根本就沒合過眼。
困極了,就抽支煙解乏。
或許是室內煙霧太濃鬱,床上的人咳嗽了兩聲,似要醒過來。
林隋洲捻滅菸蒂,走到窗邊把落地窗推開讓煙霧散去新鮮空氣進來。
等弄完這些轉身,床上的人已坐了起來,半眯眼睛,仍是迷糊著。
因為沒有換穿的衣服,她身上穿的是他的襯衫,底下空無一物。
或許是因睡覺的關係,或許是衣服過於寬大的原由。有那麼些風情,肆意流洩。
「林隋洲,你有天也許不是死在別人手中,而是死於肺病。」
林隋洲前行幾步,拉近了與她的距離,「睡好了嗎?」
「還沒,被這滿室的煙味嗆醒了。」
「很抱歉把你牽累進了這樣的危險裡。」
在沒有經歷一場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