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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宓微愣,隨即神色反是放鬆下來,她靜靜看著依玥,沒有答她的話,過了一會兒才輕聲問道:“趙老夫人讓你做什麼?”
依玥一驚,她對上以宓的目光,眼睛不知為何就溼了溼,整個人卻驀地放鬆下來。
不管這背後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些什麼陰謀,原來以宓早就已經有所察覺,這樣她也不必擔心自己跟她坦白而刺激到她,讓她為難了。
早知如此,她這些時日也不必這般煎熬了。
她咬了咬唇,道:“阿宓,你,什麼都知道了?陛下也知道?”
問到這裡,她的眼睛已經模糊。
趙老夫人犯的,可是滅門之罪。
這些時日,她的痛苦和掙扎可想而知,她痛苦和掙扎的不是要不要去根據趙老夫人的意思去害以宓,而是她要如何將此事告訴以宓,她的夫君,她自己還有自己的孩子該何去何從。
趙老夫人毒殺的可是成昭帝的親生母親。
她不會存在什麼僥倖心理,也不覺得以宓就必須該保下她,保下自己的孩子。
以宓點頭,“嗯”了聲,然後柔聲繼續問道:“趙老夫人讓你做什麼?”
這些時日,她其實一直都在等著依玥。
先是對淮寧露出惡意,逼走淮寧,讓趙老夫人把心思動到依玥身上。
算的都是人心。
但凡中間有些差錯,她就再難將依玥和葵哥兒他們從南陽侯府摘出去。
還好依玥最終還是過來了。
依玥吸了吸鼻子,吐了口氣,整了整情緒,然後伸出了手,展開,手心是個小小的指甲蓋大小的荷包。
她眼睛看著那東西低聲道:“她讓我把這裡面的東西,灑在你隨身的什麼東西上面。時間長了,就會刺激你身體還未準備好之時就早產難產。”
以宓看著那東西,厭惡的皺了皺眉,往門口那邊看了一眼,隱在暗處的緗綺上前,接過依玥手上的東西,便又迅速往後退下了。
以宓待緗綺離開,才冷聲道:“明知道那東西是個什麼東西,你也是在孕中,如何能貼身攜帶?”
依玥笑了笑,但笑意卻不達眼底。
她道:“我不攜身帶著,如何能取信於她?看到那個青葉沒?自從她告訴我她當年做的好事,就一直讓那青葉監視於我。呵,當年她毒殺一直信任她親近她的閔後孃娘,現在又讓我來害你,真當所有人都跟她一樣嗎?”
心狠手辣,無情無義,實際卻是懦弱無能。
以南陽侯府的命運,自己兒子的性命和前途來威脅自己,自己就會順從她嗎?
她的祖母,韓老夫人從小就教導她們,不要因著別人的威脅而“迫不得已”,屈從於人行些見不得光的事,因為脅迫不會只有一次,只會越陷越深,最後淪為別人手中的工具。
遇到脅迫,就該直接乾脆利落的解決脅迫自己的人。
而且依玥毫不懷疑,趙老夫人能將那樣的事情告訴自己,她能讓以宓“難產而亡”,難道就不會讓自己難產而亡?
死人才不會將秘密洩露出去。
她連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她的曾孫都絲毫不在意,能心狠手辣的毒殺自己的親侄女幾十年而滴水不漏,這樣的人,她若信她,信閔家的人她也就不是韓依玥了。
結篇六
遼東,凌州。
凌州背靠離山山脈,東西都是連綿不絕高聳的山脈,南面是冀北,北面就是遼東,易守難攻,自古以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因為掌控凌州,就等於是掌控了遼東和冀北之戰的主動權。
原本凌州是由遼東都指揮使司控制,七月,都指揮同知寥一駿叛投北定王府,都指揮使沈離帶軍退守西北幷州,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