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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鈺辰緊緊握住石棺中孟懷蝶的手,隨後緩緩閉上眼睛。
數十載歲月,倏然重回。
……
少女一天天長大。
孟鈺辰寵著她,呵護著她,甚至於只要是她喜歡的東西,他都會不由分說為她搶來,毫不顧及情理道義。哪怕連她都覺得,這樣是不是過分。
可是他不覺得過分。在他眼裡,為她所做任何事情,都不過分。
因為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一世是他求來的,她能夠再次回到他身邊,他對她的呵護到底有多麼的小心翼翼和無措。
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記著她人生中會經歷的每一件大事,希望她每一次特別的經歷都能夠有自己的參與。
她喜歡放風箏,他便可以犧牲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便陪著她,一直到日暮夕沉。她迷上泛舟遊湖,他便親自為她挑選最好看的一條畫舫,與她同遊共賞水光山色。只是她在看景,而他在看她。
少女的臉頰明媚豔麗,嬌美如盛開的花朵。孟懷蝶已經快要及笄了,逐漸褪去女孩的青澀,小小的糰子出落得愈發像個姑娘。
而孟鈺辰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他摒除那些雜念,只想做她最親的人,守護她一世。
他們曾經有過最深入的接觸,午夜夢迴的時刻他彷彿還能夠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她帶著哭腔的喘·息。可他更不會忘記,在多數時候,她總是在囁嚅著發出低低的啜泣聲,起初他以為她只是被她弄得疼了,後來他才明白,原來那時候的她,更疼的在心裡。
她大概從未想過,她曾經依賴、崇拜的兄長,會有朝一日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她待他如親兄長,是像父親一樣的、呵護她寵愛她的兄長。
一如此時。
畫舫中吹起陣陣涼風,涼風中又似乎裹挾著微微細雨。夏日的雨似乎總是來得急,剛剛還泛著光的晴天倏忽間便陰沉了下來。
孟懷蝶的鬢角被雨絲沾溼了,有幾縷秀髮淺淺地黏在耳邊。她卻似乎全然不在意似的,只是突然湊到了他身邊,聲音清脆好聽:“大哥,你在想什麼呢?”
“……嗯?”
孟鈺辰這才堪堪回神,見少女歪頭瞅他,唇邊勾起一抹淺笑。“沒什麼。”
說罷,他將目光望向不遠處的山巒,在雨絲纏繞的淡淡薄霧中若隱若現,恍如仙世,也恍如隔世。
“不過是……想起舊事罷了。”
舊事,罷了。
又過了些日子,孟懷蝶不再纏著他。她跟在南平王府的世子慕容瑾身後,像個小尾巴。
而他也知自己到了該籌謀復國大業的時候,如前世般,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謀劃。
除了……孟懷蝶。
曾有段日子,孟鈺辰陷入深深的苦惱和糾結。關於他該如何對待慕容瑾。他不想看見孟懷蝶傷心的樣子,卻又知道慕容瑾身為皇室旁支不得不除。為了鞏固皇位,他勢必要斬草除根,所以慕容瑾必須要死。
前世是孟懷蝶用自己為他求情才換來慕容瑾苟且多活了一段時間,但他的結局是不會改變的。或許慕容瑾和慕容氏這一旁支也可稱無辜——但孟鈺辰並不在乎。
更何況,他們也並不無辜。南平王府早已起兵謀反之心,不過是成王敗寇,才淪為孟鈺辰的階下囚罷了。
可是孟懷蝶是無辜的。她只是心繫她的情郎,又何錯之有?
甚至前世,她為了能早些見到他,甘願冒著生命危險,也要穿過兩軍交戰的戰場去找他!
這成為了孟鈺辰心中最大的心病。不可觸及,思之便痛。
轉眼,便又是一年。孟鈺辰算著時辰,他部署的兵力在逐漸壯大,他所需的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