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和她嫂子還是正妻,只因為找的男人壞,就受到了這樣的欺凌。那沒有任何自由的妾,不僅要受男人的欺凌,還會受大婦的欺壓。所以,她娘死前才做了那個交待,這也是三妮的認知。別說讓三妮當小老婆,就是嫁給強勢的男人當大老婆,她都不會願意。她怕了,甚至想一輩子不嫁人……
「她爹孃死了後,嫂子傻,侄子小,哥哥又娶了小老婆想回來搶家產。她為了撐起那個家,讓自己變得厲害潑辣,不被人欺負,天天去鎮上擺攤,不怕死不要臉皮地跟那些流氓混混打架吵架……
「我把她帶出來,不僅是她有能力,更是是佩服她自尊自強自立,想給她一個改變自己的機會……」
柴俊聽了王三妮的家庭變故及她本人的經歷,表情也嚴肅下來。說道,「我知道了,她是個可憐的女子。」
許蘭因又道,「表哥,我也不願意她給男人當妾,不管哪個男人。這不是我帶她出來的初衷……」
柴俊忙說道,「看你,把表哥想成什麼人了?聽了三妮的舊事,我也佩服她有這個志氣。放心,我會更尊重她,再不會看輕她,有那種想法。」
許蘭因笑起來。這位表哥為人真的挺好。又說道,「而且,哪怕她真的願意,我她會反對。你也說了,她好強,獨立,肯為自己家人掙。有這樣性格的姑娘,真若當了誰的小老婆,也只是權宜之計,是一個跳板。那個男人的大老婆和大老婆的兒子就倒黴了,想想當初的小星星多可憐。」
想到兒子曾經的慘痛經歷,柴俊一個哆嗦。再想到有野心的小沈氏,柴俊的心如掉進了冰窟窿。
許蘭因看看被觸及到靈魂的柴俊,起身去了廳屋,許蘭舟和許蘭亭也來了。
吃完晚飯,兩家人才告辭回家。
次日上午,許蘭因去了心韻茶舍。
今天不是休沐日,生意依然出奇的好。絕大多數茶客是來下棋,不僅下西洋棋、軍棋,下圍棋的也不少。
特別是二樓、三樓,每個房間都有人。這些客人裡,許蘭因還看到了一個熟面孔——周老太師。跟他下棋的是一個同樣白頭髮白鬍子的老者,也同樣有氣勢。丁曉染坐在一旁觀棋,時不時兩個老者還會跟丁曉染切磋一下下棋的招數。
再看看其他客人,有不少有氣勢的老者,也有不少斯文儒雅的中青年男人。
許蘭因非常滿意。人以群分,營造出一個氛圍,許多喜歡這個氛圍的人都願意置身其中。久而久之,這個氣氛也就更加濃鬱,又會吸引更多喜歡這種氛圍的人。
因為來心韻茶舍的客人太多,這裡又不能太嘈雜,所以這裡的收費出奇的高。不要說窮人,就是收入一般的人也不敢來這裡消費。
為了對得起人家的銀子,這裡的所有東西都是最好的。不要說棋、茶、用具,就是水都是專門從山裡取的山泉。
如今京城心韻茶舍掙得比寧州府茶舍多得多。上年年底,京城心韻掙了二千三百兩銀子,寧州心韻掙了一千一百兩。
王三妮看見許蘭因,高興地迎上來笑道,「蘭因姐,我聽曉染說你來京了,一直盼著你呢。」
前天許蘭因回許家,並沒看到丁曉染。如今丁家在後一條街有個自己的小院,所以丁曉染回家並不會去許家。她來京城,丁曉染肯定是聽回家的丁固夫婦說的。
王三妮已經徹底長開,一點不像十七歲的少女,感覺年近二十,跟許蘭因差不多大。也更加美麗,幹練,渾身透著自信。
許蘭因喜歡這樣的姑娘。看到她,就像前世看到那些幹練自信的女白領。
兩人去了後院廂房,王三妮作了詳細的匯報。
許蘭因非常滿意,又對王三妮提出了口頭表揚。就沒獎勵銀子了,因為上年底獎勵了她二百兩銀子。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