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望辰扯著嘴角冷笑兩聲,說道,「許姑娘到底忘不了我,總愛拿我的親事說事。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在下就不勞你多惦記了。」
許蘭因冷哼道,「惦記你,還不如惦記我家花子和麻子。古舉人,你記住了,人在做,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靈,有些事不能做得太過,會遭報應的。」說完,就快步走了。
古望辰知道花子是她家的狗,卻不知道麻子是什麼東西。他陰沉著臉,自從自己考舉人回來,與許蘭因發生提口角就從來沒佔過上峰。他望著那個輕盈的背影漸漸遠去,直至消失。
再想到自己那個愛惹事又口無遮攔的娘,古望辰心情更加煩躁。縣城不比鄉下,蘇姑娘又暗示怡居酒樓貌似有不法交易,不遠處還有個許家鋪子。他怕自己走後老孃闖禍,幾天前就把族中一位厲害的老太太接來茶樓後院坐陣。
許蘭因回到鋪子,趙無下衙過來,兩人一起走著回村。
見趙無的臉色不好,許蘭因問道,「你怎麼了?」
趙無道,「今天章捕頭讓賀叔幫著說合他閨女和我的事,我說還要繼續找舅舅和表妹,拒了……」
賀捕頭見他沒同意,才說了真話。說章捕快有四個兒子,只有一個閨女章曼娘,簡直把她寵上了天。那丫頭不僅長得像章捕頭,性格也像,黑壯潑辣,從小打架出了名,偏眼界頗高,喜歡小白臉,親事一直高不成低不就……
又說既然趙無不同意,就讓他以後尾巴夾緊些,隨時把屁股擦乾淨,章捕頭睚眥必報,別被他抓住小辮子整人。
趙無說道,「我也知道不能被他抓住小辮子。可是,有些事我不能不跟著做,有些錢也不能不跟著拿,不做、不拿,就得罪了兄弟們。若做了、拿了,別人無事,我就有事。」
許蘭因知道趙無說的是公門裡的一些行規和偏門。說道,「賀捕頭不會為難你,有些事他知道厲害關係,到時請他幫著擋一擋,實在不行請洪大哥和湯管家出面。你要小心的是,別著了那人的暗道……」又灌著心靈雞湯,「人生之路總會有坎坷,想辦法邁過去了,就是勝利。想想過去你在那個家,更艱難,你還不是過來了。」
趙無呼了一口氣,說道,「甚是。我是平靜日子過久了,有了點破事就心煩。跟姐姐在一起的這幾個月,是我一生中最舒心快樂的日子。」
什麼叫做「跟姐姐在一起」呀,許蘭因知道他沒有別的意思,還是有些耳刺,卻也不好提醒小屁孩子。
一晃到了二月初,大地回春,枝頭抽出了點點新綠。
胡依天天忙著作針線,偶爾跟許蘭因和胡太太、胡氏說說話,心情舒暢,精神面貌又好了一些。
許蘭因提出,以後她隔四、五天來胡家一次。
對於胡依的變化,不說胡太太高興,胡少更和偶爾回家的胡萬也高興。又給了許蘭因一百兩銀子的銀票,一匹軟羅,兩斤茶葉。
回家後,許蘭因把這一百兩銀子交給了秦氏,讓秦氏笑眯了眼。
前天,許蘭舟晚上從私塾趕回家,說他的一個同窗家裡有急事,要賣三十畝地。那片地連成片,就在鄰鎮,是一片良田,下晌他專門繞路去那裡看了看,真的非常不錯。
那家銀子要的急,要一起賣,共要二百三十兩銀子。
秦氏也動了心。田地是根基,若那些地真的不錯,都買下來這個家以後就不愁了。
許蘭因一直想多攢些錢在縣城買套好些的宅子,再就是開個茶坊。但成片的地不好買,她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昨天,許蘭舟也沒去上學,帶著許老頭和許慶明去地裡看了。許老頭父子也覺得地非常好,若有錢就都買下來。下晌,許慶明就陪著許蘭舟去買了地。
許家二房有這麼多錢,老兩口專門來問了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