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蘭殊拿著合同說:“我也想,但是合同都簽了,能怎麼辦?希望你好好管理形象,不然請付違約金。”
何玉容真的是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黃老熱趕緊打圓場,藉口說是改衣服,拉著何玉容卻別處。
誰能知道,何玉容批評了金蘭殊,卻惹怒了宋風時。惹怒了宋風時,就也惹怒了金蘭殊。從頭到尾,金蘭殊都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何玉容批評過呢。
金蘭殊想著是給宋風時出氣,沒想到其實是給自己出氣。
宋風時看著何玉容氣到變形,也真是覺得好笑,但是也有些害怕,只拉著金蘭殊說:“你別這樣開口閉口得罪人。她到底是要給我們做形象的。鬧不愉快了也沒有好處。”
金蘭殊卻道:“怕她呢?我們是甲方,應該是她無償受氣賠笑臉才對。”
宋風時也只是搖頭嘆氣,對何玉容是同情多於生氣了。
曹大頭那邊又傳來好訊息,說吳郡廣場的鋪位是十拿九穩了。
無獨有偶的,寶梵琉的“霓裳”也打算入駐吳郡廣場。
周翊翊卻沒有去吳郡,而是先去了上苑春的辦公室,找到了劉易斯單獨談話。周翊翊是開門見山地對劉易斯提議:“我覺得,我們應該合作搞垮‘雲想’。”
劉易斯似乎頗感意外:“為什麼?”
周翊翊一笑,說:“我知道你不喜歡金蘭殊。”
劉易斯也笑,說:“那你認為我喜歡你麼?”
周翊翊搖頭,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更不喜歡金蘭殊。”
“這是沒有的事。”劉易斯仍是那很有風度的模樣,“我的意思是,我沒有不喜歡你們。事實上,我很歡迎你們進入這個市場,共同繁榮,百花齊放。”
周翊翊心想,這人真的是如傳聞一樣愛裝逼。場面話那是“母豬戴奶罩,一套又一套”的。
雖然暗地腹誹,周翊翊卻保持笑容:“我們夔龍拿到了中法文化節的入場券。你需要麼?在中法文化節上宣傳你的‘上苑春’,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吧?”
“哦?”劉易斯果然提起了興趣,“既然是文化交流的場合,我當然感興趣。”
當然,劉易斯不會天真地以為這是“無償奉獻”的。於是,劉易斯也很上道地問道:“你需要什麼?”
周翊翊說:“我需要吳郡廣場的鋪位。”
劉易斯說:“你們寶梵琉百年老品牌,和吳郡廣場早有合作,要他們的鋪位不需要透過我。”
“我要的是門面那個鋪位——原來‘星八顆’的那個。”周翊翊已從露絲那兒得知“雲想”要拿那個鋪位,那周翊翊自然是要搶佔先機的,“我知道,令尊是吳郡廣場的開發商,在這件事上是有絕對的話語權的。”
劉易斯微微一笑,說:“唉,那我試試吧。但現在家父半退休了,集團是家兄話事,他也不一定會聽我的。我可不能寫包單。”
“有劉總這一句,”周翊翊笑道,“我就滿足了。”
話雖如此,周翊翊還是親自飛往了吳郡。劉易斯亦然。
說起來,劉易斯有好幾個月沒有回家了。他們家是做地產的,所住的自然是豪宅,歐式的豪華裝修風格,香檳金的大尺寸水晶吊燈,胡桃木色的螺旋樓梯,大理石的地板……總之,就和劉易斯本人低調內斂的審美風格大相徑庭。
劉易斯經過茶色的烤漆玻璃牆做的隔斷,來到了金碧輝煌的飯廳,看到了抽雪茄的父親老劉,還有正在看報紙的兄長劉修斯。老劉看到劉易斯的身影,挑起眼眉:“你還在搞那個賣衣服、茶杯、臺臺凳凳的雜貨生意麼?”
——這就是劉易斯不喜歡回家的原因。
劉易斯保持微笑:“是的,還在打理我的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