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繼續裝醉,但是劇烈顫抖的手指洩漏出他緊張的情緒,騰蛇卻彷佛沒有看見我在跑,繼續與陳伯侃侃而談這後花園建造的過程。
耳邊風聲呼呼而過,我不知道我到底跑了多久,追隨那蚊吶般細小的聲音到左邊後方的宮殿後門,原本緊閉的高聳入天銅門,就在我雙掌碰到門,砰砰用力拍幾下後,竟然自動開啟了一道縫隙,讓我鑽入之後又迅速關了起來。
進入到了裡面,兩旁的牆壁上掛著一支支的火把,照亮眼前空無一人的走道,我像是失心瘋般不斷奔跑,穿梭在宮殿之中,最後在一間掛滿白色與粉色紗帳的房間停了下來。
我伸手撥開一層層的紗帳,看見的卻是明明還在外面的騰蛇,與一名陌生女子交迭在床上正在享受魚水之歡,我腦子一時之間轟隆隆無法思考,女子拉起被單嗔怒瞪了我一眼說:
「哪來的潑猴,打壞了奴家的興致。」
騰蛇愛憐的撫摸女子如羊脂玉般的肌膚,慵懶的聲音帶著叄分怒意道:
「那就給她一點懲罰,讓她知道這裡不是他們該來的地方。」
意有所指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醒了我,我腦子裡混亂的聲音如潮水退去,神智恢復清明,駭然看著與門外擁有同張面孔與淚痣的騰蛇,就在我想退出床榻時,一腳卻在落地時踩空,整個魂魄輕飄飄的往後仰,手上一直拿著的紫花也隨之掉下。
花朵落地時片片花瓣四分五裂炸開,花蕊與散開的花朵像是陣法排列的形狀,讓我湧起強烈的不安,下一刻立即驗證我的第六感。
地板發出令我雙眼灼熱不適的黑色光芒,在我痛的閉眼時,腳底下一空整身立即往下墜,我連忙張開眼,看見的卻是無盡的黑暗與騰蛇在高處低頭冷笑看我的面孔。
底下有如無底洞般,不知往下墜落多久後終於著地,眼前卻出現熟悉的景象,狹窄陰暗的小公寓,壁癌斑駁貼滿報紙的牆壁,還有邊緣總是會翹起露出底下水泥的廉價的塑膠地板,這是我小時候所居住樓下有水鬼的舊家,我怎麼回到了這裡?疑問間頭皮一痛,烏黑的長髮被母親一把往後扯,我被迫抬頭與她對視,毫不留情的力道讓我痛的兩眼泛淚。
母親依舊打扮的漂漂亮亮,只是現在卻是猙獰扭曲的臉,惡狠狠對我罵:
「你這賤貨,叫你擦乾淨地板,為什麼沒有擦乾淨?」
「我……我有跪在地板一塊一塊的擦了。」
「你還敢頂嘴,看我怎麼教訓你!」
母親像是要置我於死地般,用盡全身力氣抓著我頭髮往地板敲,
一下
兩下
叄下
算不清第幾下時,我感覺到頭上有熱熱的東西流了下來,在昏迷前最後一刻我看到地上有一灘血,血裡反射出我茫然的臉,然後我便失去知覺了。
昏厥後我回到了無盡的黑暗中,剛才發生的一切太過突然讓我有些愣神,怎麼可能,我竟然回到了最不想回憶起的過去。
我原以為我放下了,但是現在再次面對它,卻不得不承認發生過的事情不可能忘記,只是藏的太深,比較不好找到罷了。
母親以前在村莊裡時是著名的美人胚子,眾星拱月下讓她生出幾分傲氣,認為憑著自己的美貌,一定能讓她脫離貧窮的環境,就在一次高燒重病下,因醫療資源不足,硬是讓母親一條腿癱瘓掉,從此變成了殘障,讓她從天堂掉入到了地獄。
而她也因此被迫匆匆嫁給老實的父親,父親從不因為她身體而嫌棄她什麼,但是高傲的自尊讓她無法接受事實,進而扭曲了自我。
就在第一胎時女生,第二胎也是女生後,我母親被親戚開玩笑說了一句是生不出男生的肚皮,後面接連兩胎一驗出時女生立即拿掉,而在懷上我時,直到臨盆前醫生怎麼檢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