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在你那?何振國呢?」
「你會說倒是省了不少功夫,那男人被我救了,現在我把這臭蟲還給你,因為它死你會跟著死,我才懶得淌渾水。」
「你為什麼要救何振國?你既然幫他驅蠱,為什麼還要對我手下留情?」
「大爺我收錢辦事而已,你想做什麼我管不著,這蠱蟲已被我下了封印,你之後也無法再下這蠱蟲了。」
女子一步步緩緩走來,開啟湯鍋的鍋蓋將冰霜已退的差不多的蠱蟲拿出來,完全沒有理會躺在一旁奄奄一息的另外兩隻蠱蟲,將冰塊蠱蟲上下仔細檢查一番後幽幽的說:
「不能再對他下蠱,那我留著何用?我寧願死也不願意讓他好過!」
聽到此話我忍不住開口問她:
「你跟何振國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
「我是他的女朋友,原本我以為他會娶我做老婆,結果他卻在收了泰國公司後,選擇將我拋棄一個人回去,說我只是他排遣寂寞的玩具而已,時候到了就該丟棄。」
女子說到此處流下淚水,嚶嚶啜泣的聲音令人心絃為之一緊,她拿起桌上的花朵對我們說:
「當初他說我就跟雞蛋花一樣,是明豔動人的小太陽,我聽著這些話也就真的信了他愛我,就這樣跟他在一起將近十年,你們說,我能不恨他的絕情嗎?」
「但是你弄這蠱蟲也膩狠了,這蠱蟲的原始蠱取得後,必須要每日喂剛出生未滿叄個月嬰兒的血,並且將自己靈魂奉獻上去供養,才能完成弄王蠱。」
「我原本不想這麼做的,但是當我在機場跪著求他帶我一起回去,他卻說我們這些女生不就是想要錢,他都給我那麼多錢還想怎樣,我才下決定把這蠱蟲用到他身上,在他搭飛機前一刻,告訴他喝下這杯牛奶,我從此不再糾纏他,你們知道他喝得多快多急嗎?」
我看著眼中閃爍著濃烈恨意的女子,不禁深深感嘆,愛有多深所以恨就有多深大概就是這樣吧,她將一朵雞蛋花放在耳朵旁,對著我們微笑問:
「漂亮嗎?雖然失敗了,但是沒關係,他最看重的錢已經都轉到我戶頭底下,我死了後那些錢他一毛也拿不走。」
女子說完後走到電話機前方,拿起放在旁邊的美工刀,割開食指將血滴在電話機矮桌底下的咖啡色陶甕上,陳伯此時嘆了一口氣,伸出手遮住我眼睛說:
「她要毀了培養弄王蠱的本命甕,讓她與蠱蟲同歸於盡,咱們走吧,那個什麼雅,你也可以走了。」
陳伯手放下來後,我們已回到我的房間裡,身旁不見甘雅蹤影,陳伯沉重對我說:
「這後續的事咱們就管不了了,即使剛才我阻止她尋死,我們離開後她一樣會自殺,不如就都不插手,這一切都是因果,娃子你記住,切勿隨意干涉因果。」
陳伯說完後掏出菸斗,有些哀傷吞雲吐霧,隨著一圈圈的菸圈消失身影,我看著堆滿紙箱的房間,腦中閃過那美麗女子最後決然的眼神。
讓我想起貓鬼的女子眼神,愛真的會讓人如此不顧性命嗎?為何在愛這字之前,有的人把命看得輕如鴻毛,對比愛顯得渺小微不足道,而自我結束生命是她們唯一可想到,用來逃離想要卻得不到的深淵最便捷的方式嗎?人生,真的好難好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