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有事瞞著他。
「是你自己乖乖配合,還是要我動手?」封止淵嚴肅道。
傅斯乾躺在床上,聞言驚詫抬眼:「原來寶貝兒你喜歡霸王硬上弓?」
封止淵:「……」
傅斯乾伸直胳膊去拉他的手,笑道:「倒也不是不可以,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配合,需要我叫兩聲嗎?」
封止淵深吸一口氣:「……需要你脫個衣裳。」
猝不及防被反將一軍,傅斯乾一僵,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隨即便慢條斯理地解開外衫,長指繞著衣帶停頓了下,勾著唇看封止淵:「這樣脫,寶貝兒可滿意?」
傅斯乾一張冷玉碎雪般的臉,做出這等動作,好似冷玉崩裂凍雪初融,更具別樣的誘惑力。
封止淵呼吸一窒,一把按住他的手,阻止他繼續:「這些事放到你我成親之日,別想轉移話題,你的腿究竟怎麼了?」
這樣都瞞不下去,那就是真的瞞不下去了,封止淵下定決心要做的事,他從來都無法拒絕。
傅斯乾坐起身,順勢摸了把封止淵的臉:「心疼我可以,不許哭。」
前世的記憶裡,封止淵的性格並不像現在這般冷硬,他活潑愛鬧,受了委屈也會躲起來掉眼淚,在傅斯乾的印象裡,這人就是個小哭包。
封止淵嗤了聲,委婉表達了自己對這話的不屑。
腿上是因為跪的時間太長血液不流通,有些青紫,但傅斯乾面板白,所以看起來十分嚴重,有點猙獰可怖的味道。
封止淵在那青紫之處按了一下,傅斯乾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腿麻了之後像針扎一樣的感覺,真是酸爽。
這一聲把封止淵嚇得夠嗆,立刻移開了手:「很疼嗎?」
「不疼,就是有點麻了。」傅斯乾哭笑不得,見封止淵一直盯著自己的腿不說話,捏了捏他的手,故作驚詫,「該不會真心疼哭了吧?」
封止淵沒好氣地白他一眼:「老實交代,這到底怎麼弄出來的?」
傅斯乾幽幽地嘆了口氣:「跪出來的。」
封止淵:「???」
合著你剛才是跪在床前?大半夜不睡覺跪在床前,這什麼毛病?
封止淵抬手貼上他額頭,從熱乎乎的手心中洇出一點靈力,試圖進入傅斯乾身體裡查探,這人莫不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
傅斯乾只覺無奈,卻沒阻止,放開神識接納他的靈力,狀似無意道:「寶貝兒,我要是對不起你,你覺得跪一跪有用嗎?」
封止淵掀起眼皮:「你對不起我了?」
傅斯乾:「我就這麼一問。」
封止淵哼笑出聲:「那你是準備對不起我了?」
「哪兒能啊。」傅斯乾連忙告饒,「我怎麼敢對不起你,我寶貝你還來不及。」
封止淵沒接話,從他額頭上拿下來的手又落到他腿上,輕輕用靈力揉了起來。
熱意驟然灌進,那股針扎的感覺消退了些,取而代之的是痠麻,傅斯乾控制住自己想要抽回腿的衝動,勾著一縷封止淵散落在肩頭的黑髮轉移注意力。
「旁人欺我辱我負了我,我都得十倍百倍討回來,跪一跪要是有用,魔宮大殿早跪滿了人,誰又能說我心狠手辣?」
直到把他腿上的淤青揉散了,封止淵才拿開手。
傅斯乾因著他剛才那句話心不停往下墜,一直安安靜靜的,低著頭看不清神情。
封止淵把那縷頭髮解救出來,又把自己的手指塞進傅斯乾手中,撓了撓他手心:「那是旁人,對你我捨不得,我總會心軟,你要是對不起我,大抵連跪也不用跪。」
傅斯乾心中激盪,若不是理智尚存,怕是現在就會將上輩子的所有事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