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日,髒了。
這把劍髒了,傅斯乾痛心疾首地想。
封止淵一躍跳回傅斯乾身邊,隔空指揮九滅與被邪祟侵佔身體的樂正誠纏鬥,比起昨夜,那怪物的戰鬥力強悍了許多,之前佈下的青光牢籠已經失去了對他的控制力,只能暫且拖一拖。
如果想困住他,一定要離開這裡,要讓那些那群邪祟與崖底的骸骨隔絕開。
「這崖底的骸骨是他力量的來源,想救下樂正誠的可能性不大。」
封止淵不知傅斯乾對於樂正誠是什麼想法,依稀能感覺到不排斥,這和他的想法差不許多,正邪大戰一事,他承樂正誠的情,所以此番不到萬不得已,他想的方法都是以困住樂正誠為前提。
「所以我打算將他引到方才的洞穴裡,試試看能不能破壞他從這屍骨堆中吸收力量的行為。」話音剛落,他便往不遠處的裂縫看去,思索著要怎樣把怪物引過去,「等下我引他下去,你在這裡等著,儘量離裂縫遠一點,免得塌——」
「不用這麼麻煩。」傅斯乾打斷他的話,一揮手將金光擲到空中,「也許我可以試試搶走他的力量來源。」
方才只是讓遮日吸收了一小部分屍骨的力量,照金光興奮的樣子來看,應該是成功了,現在就可以讓遮日去搶邪祟們的「奶」了。
「寶貝兒,你讓九滅先遛著他,我讓遮日去鑽他糧倉。」
傅斯乾笑得跟狐狸似的,鋒利的眉目中藏著壞,流露出一絲邪氣,看起來卻是比以往冷冰冰的模樣有煙火氣。
封止淵「嘖」了聲,瞬間明白了傅斯乾的意思,指揮九滅將那團黑霧引到一旁:「遮日竟然能吸收這種力量,你上輩子究竟是北海戰神還是北海魔頭,用起陰氣來比我這個魔修還順手。」
傅斯乾聞言笑了下,面帶嘲意,道:「戰神為什麼叫戰神,不就是殺人殺多了,殺得別人都不敢還手,沒人敢叫你魔頭,那就是戰神了。」
他這個北海戰神,說到底不過是殺出來的,誅神之戰後,可不真變成了魔頭。
而上輩子的封止淵,是無垢城的大弟子,前途無量,從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還不是被扣上了「禍世魔頭」的名號。
說到底,不過是世人欺軟怕硬。
聽出他話裡的諷刺意味,封止淵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手:「管他戰神魔頭,在我眼裡你只是傅斯乾,在你眼裡,我也只是封止淵。」
傅斯乾挑了挑眉:「不是。」
封止淵:「???」
「在我眼裡,你可不止是封止淵。」傅斯乾掰著手指頭一點點數,「你還是寶貝兒,小情兒,心肝兒,卿卿兒……」
封止淵:「……」
一旁,大球突然慢吞吞地吐出兩個字:「騙、子。」
「……」傅斯乾話音戛然而止,他決定收回剛才覺得這球能看出不一樣東西的說法,說他是騙子,這分明就是胡說八道!
封止淵意味不明地發出單字評價:「嘖。」
傅斯乾心一抖,拍著胸脯保證:「我才不是騙子,我都是真心的!」
封止淵看得心驚肉跳,連忙擋住他的手:「你是忘了你的傷了嗎!」
傅斯乾低頭一看,之前撒了藥粉,心口處的傷口已經止住血了,現在被他一拍,又開始往外冒血,他封閉了感覺,沒有感到痛,但是這麼看著,那血呼啦的就有點嚇人。
賊嚇人。
傅斯乾心提到了嗓子眼,哭喪著臉看向封止淵:「我該不會把自己拍死吧?」
封止淵本來心裡還窩著氣,聽了這話氣也消了,哭笑不得:「那你剛才還沒輕沒重地拍,人家是胸口碎大石,你是大力碎胸口。」
「你竟然還笑,男人,你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