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那種關係!」晏君行否認完又不爽起來,嘲諷道,「剝個瓜子總比捅心窩強,我要是封止淵,別提和你在一起了,肯定得先捅你個十遍百遍。」
不久前剛被捅了一遍的傅斯乾:「……」
得,這天沒法聊下去了。
傅斯乾一言不發地往冰棺裡鑽,去他孃的晏君行,活該沒人給剝瓜子!
「別急著走,再聊會兒。」見他沒反應,晏君行又道,「之前你問的那些事,不想知道答案了嗎?魔界你那小情兒也有訊息了。」
忍無可忍,重新再忍。
傅斯乾再次從冰棺裡飄出來:「什麼訊息?」
「我可真羨慕你啊。」晏君行極輕地笑了下,無端生出些蒼涼,「他醒了,封止淵醒了。」
明明是一縷神魂,傅斯乾卻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又跳動起來了,他醒了,封止淵醒了,風聽寒醒了,他的大寶貝醒了。
晏君行忽而問道:「你就一點都不生氣嗎,封止淵用風聽寒是身份騙了你這麼長時間,還在正邪大戰上把你『殺』了。」
傅斯乾一臉認真:「我為什麼要生氣?我巴不得他不是傻白甜的模樣,巴不得他能保護好自己。」
他這話倒沒作假,自從鹿微山一戰後,他就感受到昭元仙尊的身體即將撐不住,他那時思慮最多的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風聽寒該怎麼辦。
他的小徒弟,心軟得很,如果沒有自己在身邊保護,該怎麼在世間走下去,以至於他選擇當著修真界眾人面宣告風聽寒是他此生唯一的摯愛,所求不過是在自己離開後眾人能有所忌憚。
所以風聽寒隱藏的身份,某種意義上其實讓他很滿意。
但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不過隨著記憶一點點回攏,那點氣就盡數化作了心疼,心疼獨自一人走過漫長歲月的封止淵。
不過這些話沒必要說出來,傅斯乾壓下心中情緒,問道:「不是說要替我解惑嗎?」
晏君行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說:「就你炸我那本事,自個兒猜不出來嗎?」
傅斯乾:「……你究竟說不說?」
「說說說,行了吧,也不知道封止淵看上你哪兒了。」晏君行一臉嫌棄道,「你猜對了一些事,也猜錯了一些事,大抵參半吧,比如喚醒你神魂的並不是我,我只是將你的神魂引到了昭元的身體內;又比如讓你收風聽寒為徒一事,我只是算到有異數,而風聽寒就是那異數,並沒有想到你會收他為徒;至於挑起正邪大戰和找到你的身體,其實是一個原因,你不妨猜一猜。」
傅斯乾略一思忖,試探道:「你想復活謝焱和淵族人?」
「不愧是北海戰神,對於復活之術瞭解頗多。」晏君行意味深長地笑了下,「就像你復活封止淵那樣,我也想復活所愛之人。」
良久,傅斯乾頗為同情地看著他:「我剛才又想起一點東西,只能說你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封止淵不是我復活的。」
晏君行身體一僵,猛地抬頭:「你什麼意思!」
傅斯乾輕飄飄地扔下一句「字面意思」,然後就飄回了冰棺內,他醒來已有月餘,照神魂融合的速度來看,大抵再有半月就能行動了,屆時他就能離開鮫林蝶海,去找他的執念與痴念了。
也不知那人醒了後有沒有想起自己。
宮殿內燭火綽綽,斜倚在王座上的人抬起頭,露出一雙沉冰碎雪的眼眸,一一掃視過殿下跪著的眾人,忽而支著額角輕聲喟嘆:「算來,本尊已有些日子未見你們了。」
這偌大魔宮,殿下跪了整整一片,無不是為了那王座上的男人——封止淵。
本該死了的前任魔尊。
黑紗裹身的女子抬起頭來,目光中滿是痴迷:「尊主,您身體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