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不待其他人反應,手中的遮日神劍先不幹了,發出一陣嗡鳴聲,劍光凌厲成影,像是在反駁他的話。
傅斯乾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一腦門子霧水。
風聽寒先回過神來,屈指往劍身上一彈,一個微小的光球砸到遮日上,將那嗡鳴聲打斷,室內又恢復了平靜。
「神劍有靈,想不到竟是失傳已久的遮日!」樂正誠激動不已,連連撫掌大笑,「無極山有昭元仙尊,定能繁榮久昌,正道之中有昭元仙尊,定能大敗魔界!」
眾人紛紛附和:「沒錯,定能大敗魔界!」
魔尊風聽寒嗤笑一聲,又喝了口茶水,且不說你們昭元仙尊能不能以一人之力對抗魔界眾人,這仙尊現在可是他的人了,答應了要隨他去魔界的,這日後就是魔界半個魔尊,哼哼。
知曉真相的還有曲歸竹,她強忍著笑意,這群人真是傻不拉幾的,指望誰不好,指望這位仙尊,知不知道你們仙尊都快被魔尊大人拐跑了?
傅斯乾乾笑兩聲,極其不適應正道中這種加油鼓勁的方式,他手中遮日像是霜打的茄子,想來是被剛才風聽寒那一擊磨去了戾氣。
思及此,傅斯乾又露出點笑,他的大寶貝哪哪兒都好,他的神魂和心知道,現在連他的法器都知道——
他的法器!
有如醍醐灌頂,傅斯乾恍然大悟,有一個被他忽略的可能:遮日會不會和他結過印?
和他,真實的他。
這樣一切就能解釋得通了,遮日與他心意相通,完全是因為認出了他的神魂,昭元仙尊的身體只是一個容器,他的神魂拿這身體當作軀體,他的法器便拿這身體的丹田靈府當暫時的旅館。
啊,這聽起來還真挺不要臉的。
不要臉的傅斯乾愈發覺得這個猜測是真的,自從覺得自己可能有實體之後,冥冥之中似乎總有一種感覺指引著他,告訴他這個想法是對的。
這麼一想,傅斯乾看著手中遮日的目光愈發和善,這東西有可能是他解開自己身份的關鍵啊!
許是感應到他內心的想法,遮日劍光大盛,並沒有傷人的凌厲,只是耀眼得很,還只往一個人身上照耀。
風聽寒不適地遮住眼,心中連連罵道,這勞什子的遮日大抵是真有靈性,並且現在已經顯現出活膩了的趨勢。
傅斯乾剛雀躍起來的心立馬冷了下來,他一把將劍拍在桌上,絲毫不顧桌上被砸出來的裂痕,抬手一道靈力,直接往劍上砸了下去。
屋子裡長眼的人都看明白了,然後不約而同的一臉複雜表情,像看了一出爭風吃醋的大戲。
這劍太有靈性了,活像個正宮娘娘,看看仙尊喜歡的人就想去挑釁,挑釁成功了,結果被仙尊給狠狠地收拾了。
至於為什麼風聽寒不是仙尊的正宮娘娘,看看他那張妖艷絕色的臉,哪家正宮長這樣,一點都不宜室宜家,這明明是禍國寵姬!
還是能引得衝冠一怒的那種。
風聽寒本來還想著怎麼收拾這把破劍,可巧有人替他動手了,當即也一臉得意:「這是想跟我炫耀嗎?」
傅斯乾冷嗤一聲,當著眾人的面掐住他下巴,把他看向桌子上遮日神劍的臉扭向自己,惡狠狠地說:「不許看它!」
這一聲沒刻意控制音量,眾人聽得清清楚楚,傅斯乾恐怕永遠也猜不到,他今日這一舉動,會引起往後多少流言,比如:仙尊的佔有慾也太強了,做仙尊的道侶,眼裡只能看仙尊一個人。
「劍傻你也傻嗎?劍分不清主人,你分不清光厲不厲害?」傅斯乾說著口氣又緩和下來,溫柔地撫著他眼皮,「這麼漂亮的眼睛,傷到了怎麼辦?」
風聽寒臉一熱,吞吞吐吐:「我,我知道了,我下回不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