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中,阿辰的面巾被扯落,露出傷痕猙獰皮血翻裂的醜陋臉孔。不過凌興石還是「厚道」地把面巾拾起,給他戴了回去。
安然根本就沒有掙扎,只抿著唇,任由凌二柱和凌煥把他反綁了起來。
直到凌肆吩咐道:「去後面,把人都綁出來……」安然才叫道:「阿肆!」
凌肆「嗯」了一聲。
安然說道:「我最後叫你一次阿肆,看在咱們相交一場的份上,後面都是女孩子,不要為難她們。這裡我說了算,你放開阿巧阿辰他們,有什麼事,沖我來。」
凌肆吩咐道:「把人帶出來就是,只要她們不亂嚷嚷。」
但是,安然很快就聽到後進裡女子的尖聲驚叫,沒多久,撫菡和碟兒也被堵了嘴反綁著拖了出來,兩人也是滿臉驚懼,淚流交涕。
安然道:「凌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要殺要剮,總得給個明白。」
凌肆垂著頭,不敢看安然清澈的眼眸,一嘆,說道「你表哥……紀蘊回來了……回方家了。」
「他回洛城來,你抓我做什麼?」安然忽然想起了紀蘊的警告:離荊州凌家的人遠遠的,不要跟他們發生任何聯絡!
這些年,他跟凌肆因舞蹈傾心相交,早就把紀蘊的警告拋到了九霄雲外,安然和寄園都對凌肆沒有絲毫防範之心。
第128章 怎不來個痛快
凌肆有會一兒沒說話, 還是凌煥叫了他一聲,凌肆走到安然跟前,身軀一矮, 竟是跪了下去, 他向安然磕了個頭, 說:「阿然, 對不起,我被逼得沒法子了……我要……我想拿你, 跟你表哥,換我凌家人的性命,放我們一條生路,阿然,我也不想這麼做……可是……我已經走投無路了!」
凌煥, 凌興石,凌二柱, 凌旺兒四人一齊跪下,朝安然等人磕頭,哀求道:「安公子,求求你, 救救我們凌家。得罪之處, 以後我們都任憑安公子發落。也求你體諒體諒我們爺,我們爺也是想不出別的法子了。不然萬萬不敢對安公子動粗。」
安然記得,元和十二年,紀蘊回來行了冠禮之後, 就轉身踏足了江湖, 去了荊州。
其後,斷斷續續借官驛之便, 往洛城送回平安家書。
去年,在他被趕出安家前夕,紀蘊特意遣了青陌兒回來,說是紀蘊在紀氏故居原址上重建了紀家莊,求方閣老賜一幅字,刻匾後掛在大門上。
方閣老想了幾天,寫下「衍涵載德」四個字,這既是方閣老對紀蘊的期望,其中也暗含了一個紀字。
現在,安然聽凌肆等人這麼一說,想起凌家是荊州的江湖世家,而紀蘊說在故居原址重建了紀家莊,那麼紀蘊的老家也在荊州,原來,紀家跟凌家在一個地方啊。
安然心頭生出一種猜測:莫非,紀蘊跟荊州凌家有什麼恩怨情仇?不然,紀蘊不會無緣無故叮囑他不要跟凌家人產生聯絡。
安然問道:「我表哥,把你們凌家怎樣了?」
凌肆和幾個親隨臉上都是一陣扭曲,然而,並不是那種激憤得難以控制的扭曲。
安然沒有追問下去,他對江湖恩仇沒興趣,或者說,他現在對什麼都沒有興趣,只說道:「你想用我,要挾紀蘊放了你的家人?」
凌煥磕頭道:「只要能讓紀家主撤回訴狀,我們凌家一定銘感大恩大德,任何條件我們凌家都可以答應,我們也可以追隨紀家主,鞍前馬後,任憑驅策,生死無悔。」
凌肆跪在安然身前,垂著頭,沒說話。
安然聽到「撤回訴狀」四個字,就知道應該是紀蘊拿到了凌傢什麼罪證的把柄,告上了官府,把凌家人下了獄。
但是,這時代,除了謀反、謀逆、謀叛、大不敬這四大罪之外,其他的,只要不是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