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方收下了男方的聘書,就算是婚約正式訂立。下一步,就是納徵。納徵之後,這婚約就算是正式成立,就可以到官府辦理婚書了。
納徵是婚禮中非常關鍵的一步,納徵之前,是婚約正式訂立,納徵之後,是婚約正式成立。訂立和成立,含義完全不同。
本來納徵多少,大唐律例也有明確規定,不過許多富豪勛貴之家,都會違例超標,不過,官府對這種你情我願的事,也不會追究,以至於納徵所花的錢財越來越多,形成了浮誇攀比之風。
安然雖然被暫時趕出了安家,方太太唯恐安然獨自在外面生活,受了委屈,私下夾帶了不少銀錢,完全可以輕輕鬆鬆按照大唐律例完成納徵之禮,不過安然表示願意另出錢財,違例購買一些珍稀貴重之物,以抬高女方身份。
這份納徵之禮的物件清單,會製作成婚禮上重要的「三書」之一:禮書。禮書是去官府辦理婚書的重要文牒之一。
一般女家只要有點身份的人家,夫家的納徵禮物,都會變成新娘的嫁妝,會隨著新娘出嫁,又抬回夫家。新娘的嫁妝多少,就是新娘的身份和顏面。
安然此舉就是變相為林素嬌充實嫁妝。因為嫁妝抬進夫家,會展示給親友們看的。
安然想著反正訂了親,他們一時半會也不會成親,有的是時間慢慢去尋摸那些能給林素嬌抬身份的珍稀物件,倒不必急在一起。
反而因為梵金寺派來輔導安然佛理的小和尚來了,安然便暫時收了心,開始專注於佛舞創作。
安府裡,方太太也收到了安然在占卜得兇後,謊稱大吉,仍舊跑去向林家遞了聘書的訊息,方太太氣得不行,直唸叨:「這個孽子呀,孽子!大凶還瞞著,還想把人抬回來,咱們安家,什麼時候才能安生呀!還嫌鬧事鬧得不夠多哇!」
依照風俗,合婚大凶,這樁親事就該立即中止,若把一個合婚大凶的新娘抬進門來,對夫家來說大不吉利。
然而,方太太雖然生氣,卻束手無策。因為事實上,梵金寺占卜出來的卦象確實是大吉,大凶是她讓和尚們謊稱的。
雨桃勸道:「我們在寄園那邊的人說,然哥兒心頭還是孝順太太的,這樁婚事,說要等著他回了家,要有父母和太公太君在場,才能成禮。太太莫要慌張,既然然哥兒要回來後才成禮,太太不是還有機會麼?且耐心等待著。」
方太太沉默了良久,才道:「也只能如此了。」
梵金寺小和尚到了寄園之後,寄園眾人便開始沉浸進佛樂佛舞的創作中。先是小和尚對安然和阿辰進行佛教常識的普及,既而進行樂曲和歌詞創作。
這次也仍然是安然從穿越前的歌曲中選了一首經典名曲,哼唱之後,由阿辰記譜,再進行第二次土著化創作。歌詞嘛,這一次就不叫梁小峰創作了,直接假言仙姬託夢傳歌。
其實,梵金寺每年九月十九,在觀世音出家日,都會招集信眾,舉辦一場盛大的光明燈法會,法會上,會有一個讓人假扮觀世音菩薩,重現菩薩倒駕慈航,普渡眾生場景的環節。
被派來寄園的那個梵金寺的小和尚法號靈宜,據他說,信眾們每每見到這個場景都會非常虔誠地頂禮膜拜,熱淚盈眶。
這個假扮菩薩的人,往往都是皈依佛教的女性在家居士。安然這才明白,原來梵金寺在每年的觀世音得道日光明燈法會上,都有似類的佛舞表演。
當然,那些女性在家居士哪裡懂得什麼舞蹈表演,就是穿上觀世音菩薩的法衣,在佛樂的伴奏下,擺出幾個動作,最後拿出藏在蓮臺下的淨瓶和柳枝,就代表觀世音菩薩成道了。然後寶相莊嚴地用楊柳枝蘸了淨瓶裡的佛水,灑向跪坐在供臺前的信眾,就表達了以大願力普渡眾生的意思。
安然覺得那個空華主持找到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