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正想得入神,忽然在他身邊炸起一聲暴喝:「嘿!」
昏黑中有什麼東西作勢朝安然猛撲過來,安然猝不及防,被嚇得渾身一抖,直往後退,身後若不是被牆體頂住,差點就摔到地上。
那作勢撲過來的東西,又忽然頓住了一撲之勢,站在原地,笑得前俯後仰:「哈哈,又被我嚇到了,哈哈,好玩,好玩。」
安然按住狂跳的心口,站穩身形,大為不滿地白了那「東西」一眼:「你多大了,老玩這些小孩子的把戲,煩不煩?」
從原主的記憶中知道,紀蘊就喜歡這樣嚇唬原主。安然的心理年齡都二十歲了,自然對這種小孩子的玩鬧把戲沒興趣,這話說得老氣橫秋。
紀蘊沒在意,笑道:「不煩,不煩,好玩得緊。」
安然氣惱地翻著白眼:「你幼不幼稚?」
紀蘊把安然扶起來,笑得眉眼兒彎彎的,道:「然然,你比我小哦。」那意思就是,要講幼稚,也是你幼稚。
安然懶得鬥嘴,狠狠一抖手,摔開紀蘊來扶自己的手,轉身回屋。
紀蘊又拿眼一溜清如院裡因為大興土木,被挖得一片狼藉的院子,問:「然然,你這兒遭賊了?」
「你才遭賊了!」安然沒好氣地懟了回去,扭頭走回自己的臥房,紀蘊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第21章 豆蒄少女的小心思
天都黑了,紀蘊還進入後宅閨房,本不合規矩,不過安然跟紀蘊都是男子,又是一起玩到大的,問凝等丫頭小廝也沒覺得不合規矩,上了茶,便各自去屋外幹活,準備洗漱用品。
等下人退出去了,紀蘊便把凌肆那張名帖拿出來問是從哪裡來的?
安然苦了臉:「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訊息,大家都知道我今個兒回家,門房接了一大疊要來拜訪我的名帖交給老爺,害得我今天差點又挨家法,幸虧我娘來得快!」
安然簡約說了一遍下午安凌墨召他去書房商議應對名帖的事,又道:「這一張,就混在那一疊名帖裡面,還有睿王小世子的名帖,哦,對了,還有這張……」說著,把抄寫的太樂署錢掌固的名帖副本掏出來給紀蘊看。
紀蘊看了錢掌固的名帖副本,也不是很在意,只說道:「教坊司那種不三不四的地方,混雜了三教九流,亂得很,莫去。」
安然又問紀蘊,該怎麼應付小世子的來訪,紀蘊也渾不在意地哂道:「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在你家裡,那廝還能把你吃了不成?」
安然緊盯一句:「到時候,你跟我一起會會他。」
紀蘊當仁不讓:「這個自然。」
說完太樂署和李子實的兩張名帖,紀蘊便叫安然早些睡,起身準備離開。安然叫道:「阿蘊,那個凌肆是怎麼回事?」
紀蘊身形微微一滯:「我就好奇,過來問問。」
好奇?如果不是要緊事,紀蘊會摸黑跑過來問他這張名帖從哪來的?安然不是原主那麼好糊弄的,衝著紀蘊的背影叫道:「阿蘊,你有事,瞞著我!」
「沒有。」
「哪你說說,你為什麼害怕那個凌肆?」
「我沒有害怕!」
安然輕輕一笑:「沒害怕?歲考那天帶著我逃出來,你身上都在打顫!」
紀蘊不說話,調頭就走,安然叫道:「阿蘊,你不告訴我,我明天就去那個客棧,找凌肆問個清楚!」
紀蘊霍地止步回身,望著安然,臉色漸漸冷洌起來,好一會兒才道:「行啊,你長本事了!」
安然抿著唇,不說話,他才不害怕紀蘊的威脅。
對峙了一會兒,還是紀蘊放軟了語氣道:「然然,以後你看見他,要繞著走。千萬不能跟他發生任何聯絡。」
「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