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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像個合格的東道主,說著沈家的過往,暢聊往事。墨遲笙像個合格的傾聽者,沒有表現出不耐煩的神色,也沒有打斷沈灼。
他們就這樣虛以委蛇走了小半個園子,最終在一處湖邊停下。湖中的靈魚沒有受到封印的影響,絲綢般的大尾巴在水中飄蕩,金色的背脊瑩瑩發光,漂亮極了。
沈灼灑了一把魚餌下去,靈魚們爭先恐後地游過來,還有一些跳出水面,來了個靈魚打挺。
沈灼喂的很慢,墨遲笙也不慌不忙地陪他站著。遠遠看去,兩個人相處和諧,彷彿是多年交情的好友。
墨公子,我有一事不明,可否請教一二?沈灼喂完手上的魚餌,見魚群逐漸散去,他轉頭請墨遲笙在廊椅上坐下,笑道:我認識江師弟的時間也不算短,竟然從來都不知道他和你們墨家有故。看墨小姐對他態度親暱,他們難不成是青梅竹馬?
沈灼的神色間有著少許的困惑和一點不甘,這落在墨遲笙的眼裡彷彿是因為江凌這事爭風吃醋。
但據墨遲笙所知,沈灼已經從這段感情裡脫身,不在痴迷江凌。
難道那不過是個表象,他想玩一出欲擒故縱?
墨遲笙眸光陰冷,故作悲痛道:沈公子有所不知,江凌原是我墨家從屬,但因為一些難以啟齒之事離開墨家,後來才拜入幻月仙宗。我那妹妹也是個固執的性子,她看上了,便是我們也沒有辦法。墨遲笙說到難以啟齒之事語義含糊,若非沈灼知曉江凌和墨家的關係,說不定下意識地便以為這難以啟齒是指江凌幹了見不得人的事。
沈灼看的出來,墨遲笙不喜歡江凌。在他眼裡,他這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大公子,生來便享有榮華富貴,豈是一個下屬的兒子可以比擬的?
可偏偏這個他瞧不起的下人,搖身一變就有了能和他平分秋毫的實力,這讓他如何不惱怒?
我和墨小姐也算有過幾面之緣,她聰明善良,和江師弟在一起倒是良才女貌,相配的很。墨遲笙提到墨卿語,沈灼順勢把這個話題延伸下去。
若是原著裡的墨卿語,的確擔得起善良這兩個字,但現在這個
沈灼心知肚明,墨遲笙也是。他親眼見到這個妹妹在江凌走後,性格逐漸轉變,從一開始的內向溫順,變得瘋狂恐怖。她插手墨家事業,為墨家出謀劃策。
眉眼間的嬌弱逐漸淡去,成了十足的蛇蠍美人,用實力證明她不僅是墨家一顆只能用來聯姻的棋子,也是墨家不可缺少的助力。
若是墨卿語一直如此,墨遲笙只會為她叫好,但偏偏還有一個江凌。
墨卿語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江凌,在她眼裡,墨家根本就不算什麼。如果有必要,她甚至可以為了江凌毀了墨家。
這一點墨遲笙堅定地確信,並且處處提防。
晉江獨發
沈灼從墨遲笙的嘴裡試探出墨卿語的轉變是從江凌離開後,因為戀人的離去,墨卿語受到刺激做出改變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別說墨家沒有感到奇怪,就是沈灼也覺得沒問題。
但這個前提是沈灼沒有被奪舍過的經歷,不知道原本的故事發展。墨卿語和原著差距太大,就連江凌都感到痛苦,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改變。
可是時間上的差距沈灼始終想不明白,在墨卿語為自己爭取生存空間的時候,冒牌貨還在沈灼的身體裡。她不可能來回切換肉身,這是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神魂是很脆弱的存在,即便她是穿越者,即便她擁有來自異界的加持,也不能肆無忌憚到這種地步。
每一次奪舍都會消耗神魂的力量,更何況一開始她連掌握沈灼的肉身都感到費勁,可見她的神魂力量並不強。
這個疑點著實讓沈灼犯難,他有預感,或許一切的結症都出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