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他剛回了葉瀾溪的話,一道墨色的身影就出現在他身邊,這人無聲無息,懷裡抱著一柄同他一般漆黑的長劍,鬢若刀裁,面容冷酷。
他給葉瀾溪行了個晚輩的禮,帶著段寒舟離去。
沈家離萬寶樓還有很長很長的路,段寒舟累了不想走了,他默默蹲下身把人背起來。動作乾淨利落,早已是刻在骨子裡的習慣。
段寒舟摟著他的脖子,靠在他寬闊的肩背上,舒服地長嘆一口氣,在人耳邊吐氣道:無雲,你剛才去哪兒了?
沈家來了個厲害的人,不知是敵是友。段無雲回道,他和段寒舟剛到門口就察覺到有人的神識掠過,入府後便去看了看,以防萬一。
但那神識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沒找到蛛絲馬跡,不過他瞧見了一個比較意外的人。
段無雲潛意識裡不想讓段寒舟知道這事,但又不捨他難過,道:沈灼剛才就在門外。
段寒舟一愣,過了好半天才重重地哼了一聲,咬牙切齒道:回去以後讓人把那塊牌子繼續給我掛著。
那塊牌子自然是指他寫的沈灼和畜生不得入內。
段無雲眉頭微蹙,道:爹說了不讓你掛。
他說了不算,你是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段寒舟困了,就算使性子,聲音也有些軟,輕飄飄的落在段無雲的心上。
段無雲垂眸,道:聽你的。
這才對。段寒舟嘟囔了一句,打了個哈欠,睏意上來了直接倒在段無雲的背上,放心地把自己的安危交給這個人,等他帶自己回家。
長街萬家燈火明,他們也有歸途。
沈灼回到院子,凌霜雪還坐在長廊的椅子上,等他回來。許是剛才一人無聊,小憩了一會兒,他躺的椅子和周圍的茶几邊緣出現不起眼的冰霜。
凌霜雪抬手,不著痕跡地抹去這些東西。
沈灼上前收拾茶几,道:師尊,進屋吧,外面冷。
凌霜雪站起身,端起自己的小茶壺。他忘了點屋子裡的靈燈,進門的時候被門檻絆了一下。沈灼連忙伸手扶他,入手是刺骨的寒意。
沈灼一愣,不動聲色地鬆開手,開啟屋子裡的陣法。
花錦城的夜晚孤枕難眠,沈灼還是和凌霜雪住在一起,沈驍夫婦大概也不會想到自己兒子沒有給凌霜雪佈置房間。
凌霜雪放下小茶壺,解了披風,脫了鞋襪上|床。被褥在陣法的作用下是暖和的,他躺下就有些倦了。
沈灼讓他先睡,自己進入小世界,把鬧脾氣的白焰放出來。白焰不理他,氣哼哼地縮成一團。沈灼伸手戳她,她扭呀扭,就是不說話。
沈灼關著她,是因為她擅自吞噬藥性,這對煉藥師而言是大忌。可顯然白焰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她覺得那只是一點火炎葉而已,又不是救急救命的藥,她吃一口怎麼了?
我錯了你可以告訴我啊,我又不是你們人類,有那麼多複雜的感情。你說我做得不對,我可以改。可你一聲不吭就把我關起來,還故意不給我吃的。
白焰覺得委屈極了,她不是不分輕重,只是不知道火炎葉對凌霜雪重要。沈灼誤會她,她也會難受。
聽著女孩子委委屈屈的聲音,沈灼想要訓斥的話都卡在喉嚨裡,好像眼前飄著的不是一團火,而是一個扎著羊角辮,委屈到滿眼淚花的小丫頭。
沈灼嘆了口氣,道下次不可以這樣,如果你有想要的東西,可以問我,我會給你。
白焰扁扁嘴,道:好吧,我知道了,我錯了。
她說完就鑽回沈灼的身體裡,不想聽沈灼嘮叨。
沈灼拿她沒辦法,見她心裡有了這個意識,便沒再多說什麼,從小世界退出去。
屋內靈氣潰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