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仇似的,至於嗎?”
阿錦聽她這麼說,莫名就有些心虛。
也不知是不是何希妍一直注意著這邊,兩人看過去,她就發現了她們。
她抬頭對兩人禮貌又溫柔地笑了一下,然後伸手就拿起了一串黑不溜秋的蝦串,很優雅地用刀叉剝著。
再柔情蜜意地看一眼正沉著臉繼續烤蝦的周言川,優雅地一口一口吃了下去。
阿錦:……
這大概就是真愛吧!
但是就是真愛拿刀逼她吃蝦那也是不行的。
因為她對蝦過敏。
蘇錦的時候是,雲錦也是。
***
用完晚膳,夜漸深時,周圍的人或陸續離開各有活動,或三三兩兩地坐在了各個角落說話。
阿錦原本打算回去早點休息之時卻看到了陸延一個人坐在了一個較為偏僻的角落……當然,隱在暗處的保鏢不算……
她看過去,夜色中,就正好對上了他看過來的目光。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她猶豫了一下,雖然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但委實覺得這樣刷存在感的機會難得。
要知道就算是幫他的畫全筆和補色,他也可以將這事全程交給助理和管家,從頭到尾都不出現一次的。
所以最後她還是走了過去,喚了一聲“陸先生”。
他看到她走了過來也沒有驚訝的表情,許是夜色太過美好,也或許是他今天的心情不錯。
雖然神色還是有些冷淡,卻也比初時的疏離和厭煩強太多了。
他難得地示意了一下他身旁的位置,對她道:“坐下吧。”
是身旁,不是對面。
阿錦當然不會矯情,很自然地坐了過去。
然後沒話找話道:“陸先生,我已經把我之前的作品發給您的助理了。”
他轉頭看了她一眼,“嗯”了聲,道:“看起來還不錯,怎麼會這個?”
阿錦笑道:“大學的時候學的是國畫,還喜歡臨摹古畫,後來又對古書畫修復有了興趣,為著這個,都不知敗了多少家了。”
她倒是想說她有專門拜過師。
可這種事情若是陸延有心查,怕是穿幫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就閉口不提這個。
“敗到連一隻碧璽簪子都買不起了?”
他語氣不明,也不知是在陳述事實,還是在笑話她。
阿錦是不怕笑話的,為了好好活著,她連節操都不要了,還在乎小小的笑話?
她只作聽不出他話中的諷意,而是認真解釋道:“那可不是普通的碧璽簪子,而且其實也不是買不起,我只是找藉口,想幫你完成那副遊園圖最後的修復步驟罷了。”
陸延大概也想不到她就這麼直接說了“實話”。
就這麼坐在他對面,瞪著純淨到無一絲雜質,好像比夜空中寒星還要清亮的大眼睛,說著“我只是找藉口接近你”這種話。
她可真是……每次他以為他已經足夠了解她,她都會又蹦出些令他意外的話。
不過……
他笑了一下,然後看向阿錦的目光就略深了些。
那目光,明明也沒什麼,但阿錦卻莫名覺得耳朵有些發熱。
這人……到底是因為顏好,還是調情的手段高啊?
他不是禁慾嗎?
她看著他慢慢地搖了搖手中的紅酒,然後抬頭對著她似笑非笑道:“你說話,一向這麼直接嗎?”
當然。
阿錦點了點頭。
在摸不清狀況,對局面把控不好的時候,直接坦然是最好的處事方式了。
這就叫“以不變應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