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小心身子啊。」李竟連忙扶著,遞上茶盞,可以看出來,豫王對乾德帝的打擊確實很大,聖上身子向來康健,很少如此這般。
「父皇,一切都是兒臣的錯,和母妃與外祖父無關,請父皇責罰兒臣!」只要柳相和母妃在,他遲早會有東山再起的一天,父皇總不可能斬了他。
面對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證據,他再也沒法子狡辯,只能承認,既然父皇沒有在朝堂上說這件事,那就說明父皇不會要了他的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當他是年少糊塗罷了。
豫王說完這句話,乾德帝還未開口呢,就有內侍來傳話說柳貴妃求見。
豫王遺憾的閉了閉眼,母妃這個時候來添什麼亂。
「哼,和你母妃無關,倒是來的挺快,讓她進來。」
乾德帝可不信什麼和柳貴妃無關,母子一體,難道豫王做什麼,柳貴妃會不知嗎?
「妾身拜見聖上,聖上萬福!」
方才長禧宮有人在遞訊息,說豫王被聖上斥責,要廢除親王位,圈禁至宗人府,嚇得柳貴妃匆匆忙忙就過來了,甚至來不急多加思考。
人這一著急就容易出錯,一步錯,步步錯,就是大羅神仙也無法挽回。
「你來做什麼?」乾德帝言語重戾氣很重。
「聖上,妾身聽聞豫王惹惱了聖上,還請看在豫王年紀尚小的份上,饒恕豫王一次,求求聖上了。」
無論如何,不能廢除親王爵位,要不然柳家將徹底倒臺。
「你可知你教導的好兒子做了什麼事?竟還敢說是惹惱了朕,貪汙受賄,謀害朝廷命官,勾結朝臣,是妄圖謀反嗎?」
柳家對聖上有從龍之功,也是歷經兩朝的重臣,作為丞相,乾德帝一直很信任柳家,也對柳貴妃不錯,後宮中除了皇貴妃就是她最受寵,又有一兒一女,到底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卻因為這些優勢,反而大肆勾結朝臣,從前乾德帝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次卻被他發覺豫王諸多行徑,簡直不堪為人!
「父皇明鑑,兒臣萬萬不敢,也從未勾結朝臣,只是日常往來,兒臣絕對不敢背叛父皇啊!」豫王把頭磕的極響,聽著都疼。
「聖上、聖上,這一切都是妾身的錯,沒有管教好孩子,求聖上賜罪,饒恕瑞兒一次吧。」柳貴妃哭的梨花帶淚,好不惹人憐惜。
趙寅站在一旁,看著這對母子苦苦哀求聖上,心中無比暢快。
當初薏兒入宮,謹小慎微,處事公正,後宮中無人不贊一句賢后,卻還是被柳家一把火把薏兒活活燒死,這個仇,血債血償,他們如今這樣還遠遠不及。
一個是聖上寵愛多年的妃嬪,一個是聖上疼愛多年的皇子,想來聖上就算惱怒,也不會要了他們的命,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會放棄。
「別再哭了,把正陽宮當什麼了?」乾德帝一掌拍在龍案上,從前柳貴妃的眼淚是最有用的,有什麼事掉幾滴眼淚,乾德帝大多都會同意,可如今看著她的眼淚,卻想起了那些因為萊漳大堤塌毀的百姓的血淚,讓乾德帝如何再同情?
柳貴妃瑟縮了下,不敢再說什麼,心中升起從未有過的恐懼。
「柳貴妃教子無方,縱容豫王放肆,做出違背大燕法紀之事,著貶為嬪,搬出長禧宮正殿,遷入偏殿。」
乾德帝語氣頓了頓,又看向豫王,眼中尤為心痛,「豫王目無法紀,貪贓枉法,陷害忠良,賜杖責三十,剝奪親王爵位,貶為郡王,罰俸三年,國庫虧空數目,悉數補上。」
柳貴妃跪著的身子攤倒在地,雙目失神,完了,一切都完了……
東宮此時正熱鬧著,宮人進進出出的搬東西,按照太子的意思歸置。
虞姝拿著菜葉餵雪絨,元元也湊過來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