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以鬆開嗎?」她的眼前像是蒙了一層迷霧,看不清楚東西,語氣也有些顫,長睫眨呀眨,似要看清楚眼前的東西。
賀雲槿被氣憤沖昏了頭,本不該如此衝動,可他沒有控制住自己。
又一次因為她,賀雲槿失控了。
但他也很快冷靜下來,可抱著日思夜想的人兒,卻捨不得鬆手,這麼多年,終於把人抱進了懷裡。
也許衝動也並不全是壞事。
真想把這個擁抱持續到地老天荒。
可虞姝還是開口了,聲音帶著顫意,他好像把她嚇著了。
賀雲槿閉了閉眼,最終還是緩緩的鬆開了她,低眸望著她紅透了的臉,像是枝頭熟透了的柿子。
「抱歉。」他一定是嚇著她了。
「沒、沒事,殿下要進去坐一會嗎?」虞姝現在不敢看賀雲槿的眼眸,低著頭看著手爐,手腳尷尬的不知道該擺什麼姿勢。
直到此刻,她還能感覺到殿下身上的餘溫,燙人心扉。
「你可以送孤回太子府嗎?」虞府的大門,他是不敢進了,方才的行為對於一個已及笄的女子來說太過孟浪了,虞姝沒有甩他兩巴掌已是十分難得。
「哦,好、好的。」虞姝腳步凌亂的轉身進府,讓人去備馬車。
門口的小廝還在悄悄地打量賀雲槿,猛然對上他的眸子,猩紅冷漠,像是冰中生火,嚇得小廝連忙低頭,不敢再看了。
虞姝吩咐了凌珠叮囑門口的小廝,若是這樣的行為傳到了爹爹兄長的耳朵裡,怕是會對殿下不滿,她苦心給殿下積攢的好感怕是要付之一炬。
連虞姝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在為殿下考慮。
按照常理來說,一個男子突然孟浪的抱著自己,不是應該猛烈掙扎,然後再甩他幾鞭子嗎?
可虞姝卻在想著為賀雲槿善後,若是旁人曉得她的心思,怕是要嘆一句:這個人沒救了!
兩人坐上馬車,虞姝低著頭,手指摩挲著手爐上的花紋,不知該如何開口,也不敢抬頭。
尷尬的氛圍瀰漫著。
半晌之後,還是賀雲槿先開口,「方才孤衝動了,抱歉。」
「啊,沒事的,殿下不必放在心上。」虞姝的笑容很勉強,比哭還難看,她實在是不知該說什麼啊。
之後賀雲槿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冷靜下來,又覺得方才實在不該,她與他似乎生疏了一些。
兩人就這樣相顧無言的回了太子府,虞姝本想就此離開,確實不知該如何面對殿下。
「你生氣了嗎?」賀雲槿黝黑的眼眸望著他,似是蠱惑人心,語氣裡還帶著淡淡的小心翼翼,讓虞姝欲罷不能。
「不是,這不是到午膳時分了嗎?我先回去用午膳。」虞姝微微撇開腦袋,不敢和殿下對視。
「春兒買了你喜歡吃的梅花酥,一直在等你來,留下來用午膳好嗎?」
賀雲槿的嗓音格外溫柔,溫柔到讓虞姝不忍心拒絕。
稀里糊塗的,虞姝就答應了下來,可又不想和賀雲槿獨處,所以藉口去找春兒說點事,溜了出去,連元元都不要了。
春兒瞧見虞姝很高興,「看來殿下是把郡主哄回來了。」
虞姝不解,「什麼意思?」
「方才奴婢買菜回來,瞧見殿下坐在門口的石階上,十分頹喪,奴婢問起郡主,殿下還說郡主日後都不會來太子府了,奴婢瞧著都心疼。」春兒梅花酥端了出來。
「郡主,奴婢瞧殿下方才是十分著急您的樣子,您一定是殿下心尖上的人,您便看在這梅花酥的份上,別生殿下的氣了,殿下不善言辭,您大人有大量,莫要和殿下計較。」
虞姝看著這梅花酥,無法想像向來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