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姝兒不也翻過太子府的牆,咱們這也算是扯平了。」賀雲槿坐到虞姝對面,瞧見桌上的點心,自來熟的拿起就吃,可把他餓死了,晚膳還未用呢,這時倒不嫌棄點心甜了。
虞姝抬眸瞥了他一眼,「不問自取是為偷,殿下這是來虞府做賊來了?」
桌上的糕點乃是因為今日晚膳用的少,凌珠為她備下的。
「孤與姝兒那是什麼關係,幾塊糕點而已,姝兒何必如此小氣。」賀雲槿兩口解決一個糕點,繼續拿第二塊。
「殿下不是傷的極重,要請大夫嗎?」虞姝哼了哼,就知道又是騙她的。
「真的傷到了,特別重,姝兒若不信,孤可解開衣衫給你瞧瞧。」說著賀雲槿一口吞了糕點,就要「寬衣解帶」。
虞姝把荷包放下,一掌拍在桌上,「賀雲槿,你做什麼?能不能矜持點?」
這一句話,把賀雲槿嚇的一愣,「你喊我什麼?」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出去,我要休息了。」虞姝扭頭就要走。
「姝兒,別惱嘛,我為了見你一面,可是在牆頭上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你瞧我的手背,都是被蚊蟲咬的。」賀雲槿連忙過去拉住她,伸出手背在她面前給她瞧,賣的那叫一手好慘啊。
虞姝隨意掃了一眼,「只是蚊蟲而已,多大點事,殿下男子漢大丈夫的,還會怕這?」
「錯了,別喊殿下,你再喊我的名字。」賀雲槿握住她的胳膊,有些懇切。
「不喊。」虞姝才不理他呢,不能心軟。
「那我就不走了。」賀雲槿耍無賴似的坐了下來,繼續吃點心,「還是虞府的東西合我的心意。」
虞姝無奈的望著他,也敏銳的察覺到了,賀雲槿用的是「我」而非「孤」。
這是她第一次喊賀雲槿的名字,也是賀雲槿第一次在她面前用「我」自稱。
『孤』是太子的象徵,哪怕是在殿下最落魄的時候,無人看重他這個太子的時候,他還是倔強的用著這個字,如今只是因為她喊了他的名字,就放下了?
虞姝坐了過去,看他吃的這麼快,像是餓死鬼一樣,「真有這麼餓嗎?」
「那可不,本來想來虞府用晚膳,誰知被拒之門外,我還是頭一次感受這滋味呢。」
「那我讓人擺膳。」說著虞姝就要去喊人。
賀雲槿拉著她,「別去,我們兩個待一會。」難得沒有旁人在場。
「那你多吃幾塊點心吧,真的傷到了嗎?」虞姝坐回原位。
今日,賀雲槿似乎有些不同,從前他是太子殿下,今日不像太子,就是賀雲槿。
「還行,皮外傷。」賀雲槿一連吃了幾塊點心,又喝了一盞茶,才緩過來,「虞府的蚊蟲可真是厲害,咬的人渾身發癢。」
「那也不看看是跟誰姓,誰讓你今日如此放肆。」
「你既是我娘子,又哪裡算得上放肆,我還想與你車上、屋頂、草叢都溫存一番。」
所有能想到的地方,賀雲槿都想要與虞姝一起,一想到是和姝兒,便覺得處處都是滋味,什麼倫理道義,與他何干。
虞姝深吸了一口氣,險些把口水吐他臉上,「殿下,你變了。」
絲毫不像她從前認識的那個殿下,聽聽這話,像是能從殿下嘴裡說出來的嗎
「沒有,早知就讓父皇把咱們的大婚安排的早些,八月太遲。」
既姝兒喚了他的名字,他就不再是那個需要端著的太子殿下,而是雙手沾滿鮮血的賀雲槿,為了姝兒,就是爬,也要從地獄爬回人間。
虞姝眨了眨眼,看著他面上桀驁不馴的笑,彷彿這時的賀雲槿才是真的。
分明應該害怕,又覺得他此刻的表情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