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惠妃心裡亂糟糟的,回了如意殿,吩咐宮人把東西準備好,不想抄也得抄。
可這才下筆呢,字竟歪了。
供奉靈前的佛經必得字型端正,找不出大錯,要不然皇貴妃怕是不會這樣輕易放過她。
這張紙算是廢了,又寫了幾張,還是不滿意,心裡煩悶的很,卻又說不出過個所以然來。
「娘娘,不若先歇會,喝口茶。」秋水放下茶盞,惠妃自從端華宮出來就不對勁。
「幾時了?」
「快到午時,娘娘早間說想吃芙蓉鴨,奴婢已經吩咐了小廚房準備。」
「你有心了。」惠妃抿了口茶,長嘆了句,奪嫡之路不好走啊,這才哪到哪,已是心煩氣悶,這樣可不行。
就在惠妃自我開解的時候,宮人來報寧王到了。
惠妃眼看著寧王走路帶風的進來,氣勢洶洶,像是出了什麼大事。
「望兒,這個時辰你入宮做什麼,可是發生了大事?」吳惠妃這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著實難安定下來。
「母妃,閔家酒坊被圍了。」寧王如何也想不到,蒲嘉佑竟有這個本事,接手這案子不過才半日,竟查到了閔家。
「怎麼會?」惠妃大驚失色,她最是清楚閔家於他們而言有什麼意義。
這麼多年,外人從不知閔家酒坊和寧王的關係,怎麼好端端的大理寺竟能查到呢?
「確實,閔家毫無準備,雖先前我已通知了酒坊關門,可是城門關閉,眾人都還在京城,也不知是誰竟發覺了酒坊與殺手的關係。」
寧王現在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本是萬無一失的事,遭了變故也就罷了 ,還損失了他九名頂級高手,如今怕是還要折了閔家。
「那這該如何是好?閔家不會把咱們暴露出去吧?」那些殺手沒有直接和寧王接觸,還算是安全,可閔正行卻是知道寧王和惠妃的。
「想來不會,閔正行的一家子還在我們的手上,可兒臣還是不放心。」畢竟閔正行知道太多事了。
「先不急,現在是隻是圍了閔家,還沒有定罪,咱們還有機會。」吳惠妃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寧王。
「看來兒臣還得去大理寺走一遭。」
「不行,現在你不能去,你可曉得,皇貴妃興許已經站在太子那邊了。」惠妃把今日發生的事告知寧王。
聽完,寧王的臉色已經不能用臭來形容了,這麼多年,頭一次感覺到了從太子那邊來的壓力。
之前一直覺得豫王才是心頭大患,如今卻發現太子竟也不知不覺站了起來。
「母妃,看來日後咱們不僅要對付豫王,還要注意防備太子。」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太子竟還能有再生之日。」惠妃嘆了口氣,一直不解,為何虞姝偏偏親近太子呢?
初九下午,胡太醫又來換了一次藥,也是最後一次藥了,賀雲槿的傷口已經結痂,恢復的很好。
胡太醫著實是膽戰心驚了一次,之前那次鮮血淋漓,可把他嚇的不輕,還以為是自己醫術不精,幸好殿下無礙了。
「胡太醫,勞煩你去虞府走一趟,告知郡主孤的情況。」賀雲槿已經有兩日沒有見到虞姝了,也不知她在忙些什麼。
元元不在身邊,竟覺著屋子有些過於安靜了。
「是,微臣一會就去。」
胡太醫答應下來,想著興許殿下是怕郡主憂心吧,畢竟這是為郡主傷的,可說來也奇怪,前兩日來都瞧見了郡主在旁噓寒問暖,可這兩日,卻不曾見到郡主的身影。
胡太醫哪裡曉得賀雲槿和虞姝之間的事,這疑惑怕是要存一輩子了。
虞姝從胡太醫處得知殿下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這心裡的一顆石頭才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