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只是免得日後被人栽贓到太子身上,她把人埋了,也算入土為安,有何所懼?
「你有個好爹爹。」
賀雲槿悠悠道,似嘆息。
關於鎮南王,他已記不太清了,朦朧間記得母后曾提過,說他是位剛正不阿的大將,有他在,護住了大燕之南。
「那是自然,我爹爹可好了,教我騎馬射箭 ,從不拿那些死板的規矩拘束我。」虞姝手肘撐在膝蓋,雙手捧著下巴,說起爹爹,連眼睛都亮了。
好想爹爹啊,也想娘親和兄長,還有易哥兒。
「殿下,來年正月十六便是我及笄之日,想來爹爹孃親等都會回京,屆時殿下便可瞧見我爹爹了,爹爹也一定會很喜歡殿下的。」
賀雲槿沒應她,卻在心裡想,鎮南王一生光明磊落,嫉惡如仇,真能喜歡他這樣躲在陰暗之地的卑鄙之人嗎?
或許,他連見鎮南王的資格都沒有吧。
豫王從端華宮出來,又去了正陽宮求見聖上,求聖上寬恕喬磊一次。
正好太醫來報,喬磊人是活下來了,可舌頭毀了,日後口不能言,手也斷了,失血過多,日後想來也身子艱難。
「罷了,既如此 ,那便免了杖責和流放,讓成勇侯接回去照看。」乾德帝也於心不忍,也不知是誰下這樣狠的心,也算是處罰了。
之後乾德帝也詢問了虞姝的意思,她只說一切都聽聖上的,這就是饒他一次了。
眾人只當這是一次寬恕,卻不想留下後患。
從宮裡出來,豫王回了王府,著人喚了趙寅過府。
「微臣見過豫王殿下。」趙寅一身刑部官服,面露疲態,可見十分忙碌。
「免禮,坐吧,趙大人今日可忙?」豫王揮手讓眾人退下。
「侯府公子一事,正讓微臣頭疼的很。」趙寅小心的坐下,只敢坐半邊凳子。
「是啊,昨日還是世子,今日便只是公子了 。」豫王笑意不明的嘆了句。
就算聖上免了喬磊的刑罰,可這世子一位卻不再可能是他的了,再則,他如今成了殘廢,哪能再繼承侯府呢?
這句話趙寅不敢接,只沉默著。
「趙大人,可查出些許頭緒了?」豫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還不曾,金吾衛都審過了,毫無頭緒,連喬磊自個也說不知道怎的一回事,可見這賊人武藝高超,想來不是燕京之人,許是江湖人士。」
「哦?江湖人士如今也管起朝堂上的事了?」豫王也稍有認同,若是燕京有這樣本事的人,他早也收入麾下了。
「殿下,江湖上有些人,只管拿錢辦事,可不管是否朝堂,都是些亡命之徒。」
「說的也是,那趙大人覺得這事最有可能是誰指使的?」豫王淡漠的瞥了趙寅一眼,摩挲著手上的扳指。
「這…微臣不敢妄言,不過喬公子與長宣郡主和太子殿下起了衝突,想來這兩人是最有嫌疑的。」
「哈哈哈,」豫王聞言大笑,「趙大人啊,得虧你也是太子的親舅舅,竟也不為自己的外甥說話嗎?」
趙寅有些窘迫,卻還是直言道:「殿下知曉,先皇后入宮之後微臣便與她斷了兄妹之情,與太子也一直不曾往來,若不然微臣也不會效命於殿下,殿下這是不信微臣嗎?」
「自然不是,趙大人可別誤會,本王可是拿你當自己人,開個玩笑罷了。」豫王擺了擺手,趙寅追隨他多年,也私底下查過,確實和太子沒有半點關係,連先皇后薨逝一案都不曾查過,親眼見著太子被他□□也不曾開過口。
呵,都說天家情誼涼薄,看來趙家也不差,那可是親兄妹,親舅甥。
「趙大人覺得這事是太子和郡主所為,本王卻不這樣認為,聖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