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琰鈺揉揉兒子的腦袋:「爸爸不需要你發這樣的誓,你爺爺奶奶他們更不需要!安安,爸爸只要你平安地回來!說你一定會平安回來!」
「我會回來,平安回來。」
郗琰鈺咬緊牙關,說不出話來了。
「臭老頭兒,你的速度太慢了,你已經不如我了,別連孫子都比不上。」
推開郗琰鈺,祁玉璽沒有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表情,轉身大步離開。郗琰鈺這位外人眼中絕對的硬漢,此刻卻是兩行淚流淌。他看著兒子走遠,身影消失,伸手進口袋裡,掏出兩枚綠油油的翡翠平安扣。郗琰鈺的呼吸停滯,這兩枚平安扣一看就不是在商店裡買的,因為雕琢的技術實在是太差了。
郗琰鈺這位古武大宗師卻抬手捂住了眼睛,不想在妻子的面前丟臉。祁橘紅的哭聲在郗宅的上方迴蕩。
祁東園,祁四爺爺、祁四奶奶、祁秀紅和萬玲玲也在哭。他們每個人的手裡都緊緊攥著一枚雕工不怎麼樣的平安扣。祁玉璽不想見到家人的眼淚,他坐在玉安園堂屋的沙發上,沉默不語。5個孩子陪坐在一旁,凌靖軒沒在。
祁玉璽和凌靖軒明天就要走了,這個訊息迅速傳遍百里祖宅、郗宅和凌家上下。回去休息的眾人又都聚集到了百里祖宅這邊。鄔棲山接到了霍連元的電話,放下電話後,他長長吐了口氣,然後迅速下達命令。
大年初一,百里祖宅內卻充斥著眼淚和濃濃的離別傷情。祁橘紅又過來了,和大姐一起在廚房忙碌。雖然祁玉璽和凌靖軒說不帶什麼吃的,兩人還是想做些容易帶的食物給他們路上吃。凌靖軒得知後沒說什麼,更沒有提透過界門會有很強的能量波動,食物很可能在他們進入界門後就全沒了。
有人敲門,祁玉璽抬頭,念念去開門。門外是萬玲玲。念念喊了聲姑姑讓對方進來。萬玲玲臉上帶著笑,眼睛卻是有點紅腫的。她走進來到弟弟身邊坐下,什麼都沒說,拉過弟弟的左手,把一條翡翠珠子的手串戴在了弟弟的手腕上,這才說:「姐姐知道你不喜歡戴這種東西。這些珠子你就當是咱們家你最放不下的家人,每一顆代表一個。」萬玲玲抱住弟弟,沒有哭,「安安,早去早回。」
祁玉璽戴著手串的手攬住姐姐:「嗯。」
不管家裡人願不願意,時間悄然流逝。第二天的太陽升起,祁玉璽和凌靖軒就要出遠門了。這是真正的出「遠」門,不是坐個十幾、二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就又能見到的。祁玉璽和凌靖軒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與家人重聚。很多人一夜未眠,天沒亮,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就起來了,祁秀紅、祁橘紅、萬玲玲、葉鳳、楚妍等眾多女眷們在廚房忙了一夜。
祁玉璽平靜地起床,還迭好了自己的被子,凌靖軒洗漱完從浴室裡出來,靜靜地抱住了他。兩人無聲地相擁了一會兒,祁玉璽推開凌靖軒,說:「我去洗漱,然後去吃飯。」
凌靖軒:「四叔四嬸他們都在餐廳了。」
祁玉璽去了浴室。等他從浴室出來,一手提著行李包的凌靖軒另一手握住了他的手。兩人走出臥室,5個孩子和凌君凡站在外面。看到他們,六個人的眼眶微紅,凌君凡上前幾步,伸手:「爸,我來拿行李。」
凌靖軒把行李包遞給長子,另一手用力擁抱了他一下,凌君凡也用力單手抱住父親,淚珠在眼眶裡打轉。放開大兒子,凌靖軒摸摸另外5個快哭出來的孩子,說:「走,去吃早飯。」
凌靖軒抱起小兒子果果,帶著兒子們去餐廳。戴著鴨舌帽的祁玉璽沉默地走在後面,和凌君凡在一起。凌君凡抹抹鼻子,帶著點鼻音說:「等你回來,我肯定也到元境了。」
祁玉璽:「沒出息。」
凌君凡:「我已經很努力了。誰叫我那麼晚才遇到你,不然我早一點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