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雨抬手就要摸嘴角,被玉羅剎一把握住,「受了傷不要隨便摸。」
於是韓風雨改成用舌頭舔,「我這都快好了,就這麼一小點點。估計再過兩天就好全了,不用上藥。我體質特殊,不上藥也不會留疤的。」
玉羅剎道:「但是你在蘇州那次……」
他沒有說完這句話。
因為他突然想起來,那時候的兒子還是「玉楓」,就是不知道現在自己面前的是誰,有沒有那時候的記憶。
「玉楓」有乖乖上藥,與眼前這個明顯不是同一個人。
韓風雨不知道他的思維已經跑了很遠,愧疚道:「那次是為了遮擋住我的臉,您也知道,我在蘇州長大,有很多朋友都認得我,所以故意弄出了傷口。」
玉羅剎心疼道:「你這又是何必?」
韓風雨定定地看著他,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玉羅剎:「……是爹爹錯了。」
如果他脾氣再好一點,韓風雨就不會因為怕死費盡心力隱瞞自己的身份。
玉羅剎是個合格的父親,韓風雨沒有說出口的話,他也都考慮地很周全。
小玉也不希望與這麼多人共用一具身體,但這不是他能選擇的。在這種情況下,突然被別人掌握身體確實很難。
他的小玉,為了活下來該做了多少努力?一直堅持到攻打金國時才徹底潰敗,將身體讓給了另一個人。
玉羅剎突然記起來,韓風雨從昏迷中醒來之後,喊了他一句「爹」。
那時候的韓風雨,一定不是「玉楓」,雖然不知道他是哪一個,但是玉羅剎知道,一定是小玉太過依戀他,感情強烈到足以感染他人,才會有那一聲「爹」。
韓風雨突然發現玉羅剎看向自己的眼神變得很奇怪。
他心下不安,直覺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發生了。
這種事情一定不能拖,韓風雨直接詢問:「您在想什麼?」
玉羅剎表情動容,「爹在想,如果能陪你一起長大就好了。」
「可惜我們相識太晚。」韓風雨隨口答了一句,那種不安依然沒有消退,是錯覺嗎?
玉羅剎走到他剛才坐的位置上,看了看他在寫的東西,「小皇帝要成親了?」
韓風雨說:「還在挑選,等決定人選之後,禮部再開始籌辦,婚禮可能要等到幾年之後。」
玉羅剎對韓繼興的婚禮不感興趣,他只對韓風雨的婚禮感興趣。
……還有西門吹雪。
玉羅剎問他:「小玉打算什麼時候成親?難道就一直這麼過嗎?爹爹這裡有一筆錢,等你成親的時候,幫你做彩禮如何?」
韓風雨很想要錢,但絕不會為了錢把自己賣掉。他問玉羅剎:「爹有合適的人選?」
玉羅剎搖頭:「沒有。」
那些凡夫俗子,誰能配得上小玉?
韓風雨:「……您還是自己留著吧,我太窮了,找不到物件,也給不了您養老錢。」
玉羅剎:「……」一時不知該吐槽什麼好。
這個話題太尷尬了,韓風雨和玉羅剎都不太想聊。
玉羅剎道:「那筆錢本就是爹爹為你準備的,就算你不想成親,也應該收下。」
「可是我還欠了您五十萬兩,怎麼能再收錢?」韓風雨更想去打那些江湖門派,搶他們的錢,還能方便治安。
他已經接受玉羅剎太多的好處,如果他真的是玉羅剎的親兒子,或許可能理所應當地收下,可惜他不是。哪怕嘴上在喊他爹,心裡也是有界限的。
比起父親,玉羅剎其實更像他的兄長、朋友。
玉羅剎道:「你不必有負擔,若是你不要,爹爹也不會握在自己手裡。這幾個月,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