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陽光有點兒癢地打在江堯側臉上。
“你剛想說什麼?”宋琪叼出一根菸,“啪”地點上。
說什麼?
江堯瞪著電視回想,滿腦子都是宋琪的下半張臉與嘴唇特寫。
誰他媽還記得剛才想說什麼。
接下來兩人都沒再提這茬兒,跟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宋琪很自然地開始說別的話題,江堯也冷靜下來,跟他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只是他心思全都停在剛才回不來,被現實冷藏了半個月的“追人”念頭又試試探探地開始活泛,琢磨著剛才如果沒那麼快撤嘴,照宋琪這反應沒準兒能發展出個新天地。
畢竟被啄了兩回都沒直接揮拳把他砸開,還都是單身老爺們兒,跟電影似的一不小心擦個槍走個火,也不是一點兒可能沒有。
越琢磨越後悔,江堯感覺自己錯過了無與倫比的完美契機,恨不得時間倒退再給宋琪來上一下,問問他看你也沒什麼反應,是不是覺得跟老爺們兒發展一下也挺好的?
時間沒給他這個機會,宋琪歇了會兒就起身去了廚房,拾掇東西準備包包子。
快傍晚的時候宮韓憋不住了,打了個電話過來。
“喂堯兒,我宮韓啊。”宮韓在電話裡嚷嚷,聽那邊的動靜估計是剛從麻將桌上下來,背景音稀里嘩啦的,問江堯:“你幹嘛呢?”
“說事兒。”江堯把耳機插進聽筒裡,邊往耳根兒上掛邊轉著輪椅去洗手,準備幫著宋琪一塊兒幹活。
“沒什麼事兒,就確認一下你的存活狀況。”宮韓說,“你家聯絡你沒?要不要哥們兒再給你點兒財力支援?我跟你說我這一天可收入頗豐啊。”
宮韓要不提江堯都沒想起來,大年初一都要過去了,他家另外兩位跟去世了一樣,別說錢不錢的,連他還活沒活著都懶得問,還不如宮韓。他也壓根兒忘了自己還有個名存實亡的“家”。
一窩什麼玩意兒。
江堯在心裡嘆了口氣。
“不用,小金庫自己攢著吧,暫時還餓不死。”江堯沒跟宮韓說自己橫空飛越大年三十的事兒,窮就窮點兒,又窮又殘也太窩囊了。
“怎麼著,又有經濟來源了?找著工作了?”宮韓問個沒完,又砸吧著嘴“嘖嘖”兩聲,“你別是上酷哥那兒給人修車去了吧?”
江堯不想在宋琪家裡跟旁人聊宋琪,被宮韓問得一陣煩:“你等我出了十五啊好歹,誰家大過年的幹活。沒事兒撂了,拜拜。”
沒聽宮韓又在那頭唧唧什麼,江堯麻利地把電話給摁了。
不過說起宋琪的修車店,宮韓還真是點了他一下。
宋琪把調好的餡料和包子皮搬到餐桌上開始忙活,江堯把手機扔回沙發,轉著輪子往餐桌前拐,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硌著輪子,他換個方向去把客廳的燈給拍開,天黑得太早了,外面天色看著還有光,屋裡已經昏昏暗暗地模糊起來。
撐著把手在餐桌前坐下,江堯捻了一張包子皮託在手上問:“你們店裡什麼時候開門?”
“初四初五。”宋琪說,看了他一眼,“你會麼?”
“瞧不起人啊。”江堯等著宋琪舀完餡兒,接過他的勺子依葫蘆畫瓢,“一擱一包還能不會到什麼份兒上。”
宋琪沒理他,捏了一個十八褶的大圓包子放他跟前。
“幼稚。”江堯笑起來,仔細把手上的四不像團成一個球。
“你那兒人手是不是已經夠了?”包到第二個四不像的時候,江堯問了一句。
宋琪“嗯”一聲,反問他:“問這個幹嘛?”
“沒有,我想著你要是需要人,我能去幫著乾點兒什麼,把我這半個月的房租水電抵過去。”江堯說。
“沒病吧你?”宋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