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若望著赫連傲可憐兮兮:「先前在石橋上,臣妾不小心踩到了一顆石頭,重心不穩,身子一滑,眼看就要摔倒。唐貴人恰巧走在臣妾身後,非但沒動手扶臣妾一把,反倒是重重推了臣妾一下,若不是鈴兒眼疾手快把臣妾往石橋上推,現下掉入水中的就是臣妾了。」說罷,哭的更加傷心。
唐貴人聞言,氣的吐血:「蘭貴人,你簡直就是胡說八道!石橋上哪有什麼石子?我和你無冤無仇,推你作甚?」
蘭若哭訴道:「先前你說雨答應,我是實在看不過去,才幫著說了兩句,沒成想你卻因此懷恨在心,唐貴人,你真是太過分了。」
蘭若把事情問題抬高到妃嬪之間的摩擦。
若只是妃嬪崴腳導致宮女失足落水,那這件事情肯定不了了之。可上升到妃嬪與妃嬪的程度,那這件事情就沒那麼容易善了。
她蘭若不喜歡爭,卻不會任人欺負。
哪怕是欺負她的人,也不行。
「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唐貴人聽到蘭若說雨答應的事情,頓時就急了,她到不是怕皇上怪罪,而是怕她從此在皇上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畢竟皇上為了一個答應怪罪她,犯不著。
蘭若面跪在地上,流著眼淚,雖披了一件披風,可頭髮還滴著水,模樣狼狽,端的是一副我見猶憐。
蘭若苦澀笑道:「唐貴人,若不是真有這事兒,我怎會氣到當著皇上的面打你,要知道當著皇上面打人,那是大不敬。若不是氣極,我何故如此,難道是瘋了不成?」
唐貴人正想開口辯解,赫連傲開口道:「蘭氏,你把事情說清楚。」英俊的臉龐嚴肅無比。意思就是讓蘭若把雨答應一事說清楚。
「是。」蘭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不添油也不加醋。
蘭若說完,赫連傲臉黑的可怕,唐貴人見此,原先的氣焰消剩無幾。若是蘭若添油加醋,她還可以爭一爭,反倒是蘭若如實一說,她倒沒話講了。
「唐氏,你……」赫連傲氣的已經不知說什麼了,要不是看在她母族有功的份上,他……「回漣漪小築。」赫連傲說罷,抬步往漣漪小築的方向走去。
唐貴人見此,慌了,跪在地上哭訴道:「皇上,臣妾真的沒推蘭貴人,是她陷害臣妾。臣妾身旁的宮女皆可作證,實在不行,偌大的蓮花池,目擊者也不少,她們也可以作證。」
「好。那就找幾個目擊者作證。」蘭若沒有絲毫害怕,直言不諱道。
這種摔倒的事情,只是在一瞬之間,有多少人能看到?再者,宮裡生存的人聰明的很,又有幾個能出來作證?和宮裡的嬪妃作對?
最主要的是皇上就在漣漪小築,一眼就能看到蓮花池的動向,誰敢冒著殺頭的風險,當出頭鳥?
蘭若此話一出,眾人對她的話更加信服了幾分。
畢竟蘭若問心無愧的樣子,還有當著皇上的面打唐貴人的樣子,活脫脫的被害者樣子。
眾人的心皆偏向了蘭若這一邊。
「皇上,臣妾真的是被陷害的,皇上。」唐貴人跪在地上,望著皇上的背影,哭的稀里嘩啦。有了先前雨答應的鋪墊,無論她現在說什麼做什麼,都顯得蒼白而無力。
赫連傲理都沒理她,直接忽略了她的哭訴。
皇上走了,也就意味著相信蘭若所說的一切,變相等於不追究蘭若當眾打妃嬪的事兒。
唐貴人又白捱了一耳光不說,宮裡的眾人還覺得她是活該。
東子見皇上離開,二話沒說,撈著虛弱的鈴兒,跟在身後。
蘭若披著外套,在宮女馨兒的攙扶下,深深望了唐貴人一眼,悠悠前行。
「馨兒,皇上什麼時候過來的?」蘭若走在後面,小聲問著身旁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