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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來,這些車軲轆話不知已經重複了多少遍。
然而這些老油條也不知從哪裡聽到了風聲,就是賴著不肯離開。
梵音無奈,只能道:君上的規矩,諸位知道的,雪霄宮從來不隨意接待外客,在下也無權擅自放諸位進去,若諸位堅持如此,在下只能失禮,讓諸位在此風餐露宿了。
一世家家主苦著臉道:梵音仙官,我等也不是故意讓你為難,實在是形勢如火,刻不容緩呀。整整三百名男嬰啊,都是剛足月的嬰孩,數日內丟失這麼多,一定是有魔物要用這些新出生的嬰兒練習邪功。
厭魔人之禍還未完全消除,那魔族左護法不知所蹤,眼下又突然冒出這麼個轉食男嬰的大魔頭,我等豈能不惶恐,這才連夜趕來,想請帝君出面主持大局。
是啊是啊,如今中州仙門已是風聲鶴唳,軒轅鴻軒又突然抱病不起,我們只能來找君上了。梵音仙官,你就替我們通稟一聲,讓君上出來見見我們吧。
梵音也很頭疼。
按理事涉魔族,依照君上往常行事風格,是不可能拒不相見、置之不理的。
然而眼下君上並不在宮中,而是
他要如何解釋。
君上身陷魔窟的事,是一定不能洩露出去的,否則勢必要引起軒然大波。
然這些世家家主因為中州嬰兒丟失之事,日日過來求見想逼,讓梵音也十分為難。
偏偏墨羽殿下還不在。
這樣的大事,他如何敢擅自裁決,只得能推就推了。
實在抱歉,此事,在下愛莫能助。
梵音轉身欲離開。身後一道男聲忽道:且慢,仙官如此推託,莫不是,君上並不在雪霄宮中?
梵音皺眉,回身,就望見一個身穿藏青仙袍的清瘦男子,越眾而出,鷹鉤眼,容長臉,頗含挑釁的凝視著他。
梵音立刻識出,這是中州西北地界,一個小世家的家主,名喚黎鷹,人如其名。
梵音不動聲色的微微一笑,問:黎家主這是何意?
黎鷹道:這不是很顯然的事情麼。昔年魔族餘孽作亂,君上尚在閉關緊要時刻,依舊應天君之請,重掌三軍,剿滅那群餘孽。今時今日,同樣的情況,君上若真在宮中,怎麼可能對中州的情況視而不見?
一番話,引得眾人紛紛揣度起來。
是啊,就算在閉關,事涉魔族,君上也不可能避而不見呀。
難道
長淵君上真的沒有在雪霄宮?
可君上常年避居在此,不在這裡,會在何處?
黎鷹語氣愈發咄咄:君上若真遠遊在外,你直接說實情便是,我等又不是不能理解,可仙官故意隱瞞真相,欺瞞於我們,到底是何居心?莫非,這君上是遭遇了什麼危險,或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麼?
這話已是放肆至極。
眾人一面驚訝的望著突然膽大包天的黎鷹,一面在心中提出了同樣的疑問。
梵音仙官,這
梵音冷笑一聲:黎家主,何謂不可告人之事,你可知,汙衊君上,當受什麼懲罰?
黎鷹一雙鷹目中透出幾分意味深長:呵,我是什麼意思,仙官難道真不知道麼?
梵音皺眉。
君上身陷魔窟的事,確是隱秘,除了寥寥幾個知情者,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可觀這黎鷹的言辭,又彷彿知道什麼似的。
梵音畢竟只是一個仙官,後背慢慢滲出汗,突然發現,眼下情景,已經不是簡單的推諉能解決得了了。
該找誰呢?
隨著黎鷹的一連串質問,下方議論聲、吵鬧聲更加猛烈。
梵音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