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並沒有聽信謠傳,不分青紅皂白得定他的死罪。
雖然他拜師過程不算太美好,這些年在雪霄宮也過得頗寒磣,除了一些表面的小手段小伎倆,也沒怎麼討得長淵對他更多欣賞。
可他總算是跌跌撞撞的,給自己找個了還算堅實的靠山。
他的便宜師父,雖然便宜了點,可比碧華君那等狗眼看人低的所謂高貴神女強多了。
昭昭雖然用了靈樞帶來的藥,但背後傷口這次發作太厲害,依舊在冒著微弱的黑氣。
正疼得厲害,就感覺一股清涼氣息沒入了翻卷的皮肉內,像三月裡的春風輕柔拂過臉頰一樣,幾乎片刻功夫,折磨了他好幾個時辰的蝕骨之痛便消失了。
昭昭一愣,起身時,小聲道:謝謝師尊。
昭昭乖乖站到殿中。
南山君望著已經長高了不少的少年,先問:昭昭,你可認魔族餘孽的身份?
昭昭搖頭。
不認。
少年說得理直氣壯,毫不猶疑。
碧華君首先不悅的皺了皺眉,覺得南山君問得是廢話。就算這小東西真是,還能自己承認。
南山君點頭,繼續溫和的問:你既然不認,後背那道納藏魔氣的傷口,又如何解釋?
昭昭答:是被魔物誤傷。
魔物誤傷?
沒錯。準確來說,是被魔族左護法留下的一頭魔獸所傷。
魔族左護法?!
眾人倒吸口涼氣。
南山君也露出驚訝之色。
魔族左護法付秋,魔君問天手下第一魔修,心狠手辣,殘害仙族弟子無數,比地獄閻羅還要恐怖的存在。
碧華君勃然大怒:簡直一派胡言,那付秋早已死了一千多年,早連屍骨都化成灰了,怎麼可能還有魔獸留下。你以為,胡編亂造一些子虛烏有、無法查證的謊話,便能幫你逃脫罪責麼?
昭昭不慌不忙道。
小子豈敢欺瞞諸位師長。
我的確是被魔族左護法的魔獸所傷。我有人證。
人、人證?
眾人越發不可思議。
昭昭點頭。
就是西州柳氏的小公子,我的師弟柳扶英。
我背上的傷,就是前陣子去西州歷練,在柳府保護他時落下的。
長淵終於神色不明的抬起眼。
其他中神小神則集體陷入沉默。
若這證人是旁的什麼人,他們首先就要懷疑證人的真實性和可信性。可柳氏就不一樣了,當年魔族作亂,魔族左護法為逼迫柳氏就範,潛入柳府,將柳家小公子擄走的事,是眾所周知的。
那柳氏小公子曾在魔窟待過整整三月,和付秋牽扯可是頗深。
南山君立刻命人去傳柳扶英。
柳扶英翩翩來到殿中,柔聲道:此事的確是真的。那魔獸,原本是君上當年帶著扶英從魔窟裡逃走時,被那個左護法派來追蹤扶英的,後來左護法身亡,魔獸便被家父用仙力鎖進了柳氏禁地裡,誰料那夜,魔獸不知怎麼逃出來了,迎面就向扶英撲來,幸而昭昭及時出現,用自己的身體為扶英擋去致命一擊。
柳扶英和昭昭不一樣,柳扶英出身十二世家之一的西州柳氏,一言一行不僅代表自己,更是整個西州柳氏。
柳氏和昭昭並無利益糾葛,柳氏沒必要用合族名聲為一隻小妖做擔保,偏袒魔物。
柳扶英的供詞,顯然很有信服力。
為了更具信服力,柳扶英還一臉誠懇的補充道:此事家父亦知曉,師長們若不相信,可以去詢問家父。
昭昭道:師弟是沒有理由替我做偽證的,因為雖未師兄弟,我們的關係,其實非常惡劣,師兄的脖子,還是被我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