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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英已經醒來,正安靜的坐在床上看書。
見到昭昭進來,竟也不意外。
昭昭抱劍而立,冷冷道:我瞧得一清二楚,是你在金光陣動的手腳。殺死那些弟子的根本不是柳文康,而是你。
柳扶英不緊不慢翻著書頁,笑道:就算是我動的又如何?你以為戰神便沒有看到麼?你以為憑這一點便能指認我為兇手?
昭昭皺眉:什麼意思?
我在陣中動手腳,是因為我內府受不住幻術侵襲了,再強自支撐下去,就會傷及元神。戰神是最擔心我元神受傷的,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過錯或者小任性怪罪於我。
柳扶英露出抹挑釁的笑。
你是不是很奇怪,戰神那樣一個高冷如月的人,為何會如此緊張我的病情,甚至不惜用雪玉珠來為我療傷。告訴你也無妨,那是因為我的身體內,除了我自己的三魂七魄,還住著墨羽殿下的一魂一魄。
我內府不穩,就是因為我的魂魄與殿下的魂魄在打架。這世上,只有我能讓墨羽殿下醒來。你覺得,君上會因為你的一面之詞,就傷害殿下的魂魄麼?
玉琢25
昭昭突然感到一股毛骨悚然的冷意。
他甚至已經來不及判斷,眼前這個柳扶英到底是真正的柳扶英,還是什麼東西冒充的。
這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柳扶英所言為真,那這趟迴雪霄宮,長淵多半會將其一塊帶回去。
昭昭對自己有著十分清醒的認知,知道自己絕不是什麼捨己為人的大善人,他為柳文康鳴不平不假,可眼下,他更需要擔心的是自己的處境。
柳扶英一旦去了雪霄宮,單憑救醒墨羽這份天大功勞,便足以在長淵那裡記上濃墨重彩的一筆。柳扶英一心要拜長淵為師,長淵就算以前沒答應,以後未必不會答應。
還有墨羽要醒了。
三界內,誰不知道戰神長淵對這位愛徒的深厚感情。
屆時前有柳扶英,後有墨羽,雪霄宮哪裡還有他的立錐之地。
昭昭簡直恨不得立刻一劍將柳扶英給捅了。
然而柳扶英修為本身就比他高,又平白得了雪玉珠內的五百年仙力,他根本不是對手。
現在該怎麼辦?
昭昭在心裡問了自己一句。
什麼柳文康,什麼殺人兇手,他已經完全顧不上了。
他只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尋找到的新靠山,好像又有點靠不住了。
昭昭沒有感到太多的悲傷和不忿,只是有些茫然,離開了雪霄宮,他還能去哪裡呢。
觀音村沒了。師父也沒了。
師父的轉世還不知在哪裡。
他仙元才剛剛升至九階,還沒有正式選擇自己的道,進入天道試煉,他猶如一隻螻蟻,離了庇護,隨時可能被人踩死。
力量。
昭昭從未如此刻一般,如此渴望這個詞。
昭昭忽然想到了柳文康。
那個年紀輕輕,就已步入神域的人。
柳扶英見昭昭突然沉默,不說話,以為昭昭忌憚了自己的話,揚眉笑道:我是一定要拜入戰神門下的,日後都是同門,大家何必鬧得如此不愉快呢,你說對不對?
昭昭沒工夫搭理他。
昭昭滿腦子都是自己未來出路問題。
昭昭興致寥寥的看了這人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柳扶英只當昭昭怕了,哼笑一聲。
都說戰神新收的小徒兒八面玲瓏,心眼極多,不好對付,他看著也不過如此嘛。
昭昭沒有立刻回客院,而是乘著夜色,再次來到了早上來過的湖心亭裡。水靈珠已經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