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崇德不躲不閃,他的刀比長弓短了半寸,但刀可是有刀刃的,他不信這年輕的軍官不閃躲。
可……對方真沒閃躲,這一刀一弓,如狹路相逢勇者勝!眼瞅著對方的弓角就要劃向自己的眼珠子,可刀尖還沒碰到人家。繼續如此,他到是能傷了男子,可他這一雙眼珠子怕是也要被從中劃開。
馬崇德終於成了躲的那個,身體側向一歪,躲開了對方的弓角,他的刀也失了目標。匆忙變招,馬崇德還要再攻,一件漆黑大氅兜頭罩下。這一刀劈出去,只劈散了大氅。但一鼓作氣再而衰,馬崇德的氣勢已經衰了。但事到如今,他必須抓住這男子為質,方才有機會逃出生天。
男子的刀已抽了出來,馬崇德看得清楚,那就是軍中的制式軍刀,與他的這柄寶刀不可相提並論,他還有機……
「鐺!」一刀下去,馬崇德的雙手被震得發麻。
「鐺!」第二刀下來時,馬崇德只能用剛才的姿勢繼續去擋,這次虎口撕裂,有鮮血流出來,浸濕了刀柄,馬崇德腳下不穩。
「鐺!」還是一樣角度的第三刀,馬崇德的寶刀被震落在地,對方的刀去勢不減一刀削掉了他半個膀子,馬崇德慘叫著後退,但第四刀已經砍了下來,這次落地的,是他的人頭。
「大哥,這還有個活口。」馬崇德的無頭屍體倒在了地上,並沒有誰去多看一眼,這是有人將他還溫熱的頭顱撿起來,糊上石灰,放進口袋裡,還有人拽了個活人出來,正是託赫爾。
方才危機時刻,馬崇德一把抓起心腹擋在身前,託赫爾也有樣學樣,讓兩人活了下來。
「我是——」託赫爾正要將自己的身份大聲嚷嚷起來,男子一刀在他臉上劃過,沒有收走他的腦袋,而是筆直的劃過他的眼睛,「放了他。」
半刻鐘後,當一支響箭衝上天空,這山莊內已經只剩下遍地的屍體。多數老弱婦孺倒是都無恙,只是嚇得夠嗆,抱在角落裡哭泣。
趕來的駐軍發現,騏驥山莊的牛馬竟然都在,又有人在房間裡搜出許多金銀細弱。頓時,前來幫忙的駐軍反而成了強盜,甚至無心去追趕那逃散的「官軍」了。不幾日,有人在山上發現了未曾完全燒毀的官軍服裝,這次騏驥山莊滅門事件,最終被打上了江湖仇殺的標籤。
最近傳功之事鬧得正凶,騏驥山莊不是第一個被滅門的門派,也不是最後一個,至少中原武林中,多數人只是唏噓一聲便罷了。伊東族知道這事不簡單,但現任伊東王其實不像他的小舅子那麼有膽子。
託赫爾瞎了眼回去嚷嚷著要復仇,被他安撫了幾句,就送走了。過段日子,託赫爾的姐姐失寵,託赫爾突發急病死了,更沒有誰提這事了。
而那位被稱作大哥的,當然便是季寒素。
這兩年多,江湖在亂著,季寒素在宮裡卻鍛鍊出來了一支新軍。人數不多,只有八百,但配上匠做監的武器,御藥房的藥,打打這些江湖勢力的烏合之眾是沒問題的。而且八百人,很容易拆分,乞兒、商隊、賣藝的,隨便分一分,想在這個時代無聲無息的到達目的地,並不困難。
——只是這新軍以為他是女扮男裝,最初還有人有所異議,但季寒素把他們都打趴下了,眾人口頭上就都服氣了。待訓了一兩個月,心裡的那點不服氣,也徹底被壓榨得一乾二淨了。
這次突襲,八百人也有損傷,傷的帶走,死亡的屍體就地掩埋,帶走身上的銘牌,日後會將屍體取回安葬。
季寒素回到京中時,騏驥山莊被滅門的訊息甚至也才剛剛傳到——京城的老百姓更願意聽聽皇后和皇上近日又怎麼秀恩愛了,對江湖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