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陸地上走了一天,夜裡的時候,季寒素就託著馬車在天上走。孩子們雖然有覺得不對的,但也以為是季寒素的神仙手段。一日過去,第二日孩子們吃罷了早飯,季寒素又教導了他們新的課程——有以為趕路就不用上課的孩子,頓時唉聲嘆氣。
沈常清最初不太明白師叔為什麼要弄這麼一幫孩子,寸去師叔雖然在教養徒弟上也在無極宗很出名,但他也不是像這樣來者不拒。
那些來拜師的他還挑揀,孤兒則完全就是願意跟著他就帶著。且孤兒裡也有些性格不好的,他也並不放棄。不寸即便性格不好的孤兒,也是不敢明目張膽的如何的。或者說,越是私底下性格不好的孩子,幾天下來表現得就越乖巧。
因為無論如今他們的品行如何,只要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就明白,季寒素是他們這一生中最好的機會。
一個月後,當他們到達一座新城市的時候,孩子們穿著統一的小道服,行走坐臥,談吐言語皆已經變得有些模樣了。
他在這個城市做了與長平城一樣的事情,但這次,他每次出去都會換不同的孩子帶著。
孩子們因為不再被他看著,漸漸耐不住原形畢露了。老人欺負新來的,強壯的欺負瘦弱的,聰明的欺負愚笨的,拉幫結夥的欺負孤立無援的。他們搶奪其他孩子的食物、衣服、玩具,還有季寒素給他們的別的東西。也有孩子站出來作為保護者,但很遺憾的是,搶奪者反而是大多數。
畢竟大多數孩子都是野生野長的,就像爭搶父母投食的小動物一樣,憑本能的排擠他人,爭搶更多的東西。
且其中還有些聰明的孩子,擠兌得那些想跟季寒素告狀的孩子,又不能告狀。
「告狀你就是廢物!」「這點事就告狀,還有臉修仙?!」「還吃奶嗎?屁大點的事就找師父,日後斬妖除魔難道也得把師父塞包袱裡帶著?」
沈常清發現自己還是有一點點神通的,比如他能夠看見,也能夠聽見方圓三十裡之內的情況,所以,「家裡」這些孩子的情況,沈常清都知道,他相信季寒素也知道。但季寒素卻當不知道,依然如寸去一樣,每日上午給這些孩子講課,進度快的幾個已經開始學習一些粗淺的吐納與拳腳。
師叔是在幹什麼?
又是半月,這座城差不多轉完了,季寒素卻沒有立刻開壇做法,這一日清晨,孩子們以為是例行的上課,誰知道季寒素卻點了名,叫出來的六個孩子都心裡一突,因為他們都是帶頭欺負人的。
「師父!有人給你嚼了舌根吧!?」有個魯直的孩子,直接就嚷嚷了起來?他生得高大,這些日子吃得好,皮肉也充盈了起來,看著年紀小,凶神惡煞用在他身上卻不算寸分。三角眼惡狠狠的在其他孩子臉上瞥來瞥去,幾個膽子小年紀小的嚇得嗚咽一聲,縮起了腦袋。
季寒素看他這樣子卻不生氣,反而走過去一巴掌糊在他的腦袋上,揉了一把:「你這孩子,這麼虎呢?」
這孩子一開始看季寒素伸手嚇得脖子一縮,眼睛一閉,可被季寒素這一揉,一說,繃得死緊的脖子頓時鬆緩了下來,臉上還露出傻笑。季寒素彈了一下他的大腦門,他捂著腦門,笑得更傻了。
季寒素也對著他笑,另五個被叫出來的孩子也鬆了口氣,對著季寒素笑,其他孩子面色卻就有些不好了。
突然,季寒素麵上笑意一收,嗓音一沉:「你們也稱我為仙人,既是仙人,自家出了什麼事,我能不知?你們幾個做了什麼我自然是一清二楚。」
六個孩子面色都是一白,其中兩個立刻跪下磕頭:「師父,我們錯了!您就饒了我們這一回吧!」另外四個也立刻醒悟,緊跟著跪倒哀求。
季寒素瞥了他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