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富戶這時候也哆哆嗦嗦從地牢走了出來,一看見外邊的情景, 有人哈哈大笑,有人嚇得尿了褲子。那些不願意的男女就在這時候跑去安慰富戶,看樣子給自己找了新的歸處。
願意簽的人就去寫文書,季寒素則將騾車套了起來——寨子裡的。兩匹騾子昨日都受驚嚇,今日有些萎靡,季寒素對它們略作安撫,還是能用的。
待眾人上車,季寒素問其中帶頭名叫馬三孃的婦人:「我有些奇怪,你們這寨子裡怎麼一個孩子都沒有?」
有女人有哥兒,那些盜匪更都是貪婪縱谷欠之輩,怎麼可能沒孩子。
馬三娘一聽露出一絲酸澀的笑:「小婦人不敢隱瞞恩人,這還是之前一位大王定下來的規矩,有了孩子,就都給扔到了附近村落去,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總歸是不讓他們做個賊子賊孫。後來的大王也有想把孩子養在寨子裡的,但沒幾日就讓孩子的日日哭嚎鬧得沒了心情,也都扔到山下去了。」
季寒素點點頭,沒做評價。但心底基本上已經認定,臥牛寨怕是另有據點,且八成還不止一個,要不然他在山上沒找到多少財產。
「你們且與我再來一下。」都準備好了,季寒素拽著騾車,讓眾人跟著他又轉了一趟匪寨,把有名有姓的盜匪的腦袋都砍了下來。幸虧他臨走想到了這一出,還真有人跟他搶腦袋?!
——官府貼著佈告,領獎的時候,可是隻認腦袋,不認人的。
那不知道姓啥的富戶也是財迷心竅,季寒素的腦(shang)袋(j)也敢搶!
裝了三個麻袋的腦袋,朝騾車的車轅上一堆,跟著他走的九個人膽子也大,依舊敢坐在車裡,他們這一行人終於是上了路。
收拾寨子的死屍、路上的陷阱,以及路上又看似兩個發瘋的盜匪就不細說了。
【小豬蹄!!!我這就功成名就了!等我!】
【好……】當個捕快就功成名就了?竺昭昭笑了起來,彷彿又看見了戴著兔耳朵到處去送餐的季大將軍,果然是恢復得挺好。那……眼前這事就不告訴他了。
「眼前這事」,就是趙勇家的老三,現在就站在他面前。
他是出來打柴的,農戶人家有許多事是少不了的,只是不需要像曾經那樣每日都打那許多柴,畢竟只需要他和方九婆兩人便夠了。
趙勇家的老三叫趙西,看見他,竺昭昭才反應過來,這人其實是方卓遠的一個兄弟。因為他臉上長了一大塊青紫的胎記,上六村雖然的民風比方家村好得多,但他這個樣子,從小到大也受了不少委屈。
他剛冒出來的時候,竺昭昭也是一驚,提防著這人要來個生米煮成熟飯——他敢那麼幹,竺昭昭就敢讓他知道什麼叫再無後患!
結果這人除了開始介紹後,就悶不吭聲的地頭撿柴,然後拾掇好了就給他放在一邊。竺昭昭手裡拿著一截小臂長的木頭,對趙西道:「趙西,你撿的你拿走,我不會要的。」他說完也有些彆扭,默默在心裡反省了一下當初在女尊世界裡,不該笑他家將軍笑得那麼開心。
「我給你撿的。」
「我不要。就跟你找人來我們家提親一樣,我不要。」
趙西臉上沒胎記的地方紅了起來:「我……一開始是不願意的,但我今天見了你,你對我有提防,卻沒有懼怕。為什麼不答應我?」
「我不怕你,就得跟你好?你那臉上的不是胎記,是自己給自己貼的金箔吧?」竺昭昭並沒有惡意攻擊別人缺陷的愛好,但趙西這人的想法明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