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死亡將他們分開了的痛苦!
竺昭昭的腰被季寒素摟得發疼,但他還是一條胳膊反摟住季寒素,另外一隻手撫摸著他的背。營地裡的軍官關切的進來,當看見他們倆的狀態後,擔憂就變成了說不清的詭異。竺昭昭朝他們擺擺手,他們也只能選擇輕手輕腳的轉身離開。
夜裡,竺昭昭已經睡著了,突然,他被什麼驚醒了。睜開眼,他什麼都沒看到,可他知道靠在他懷裡的季寒素也清醒著。
他提起胳膊揉了兩下季寒素的腦袋,季寒素動了一下【這個……費力恩?他的願望是什麼?】
【他有個妹妹,他希望我能照顧妹妹到她出嫁。】
【白了。】季寒素坐了起來,黑暗的帳篷裡,竺昭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聽見他的語氣已經很冷靜了【我去把屍體葬了。】
【其實……】
【嗯?】
【不是你的關係,是那個身體自身的抵抗力不好,畢竟是短期內死過的人,你沒有做錯。雖然知道你先斬後奏的時候我氣到要瘋了,但剛才我想想,你做的確實是最優選擇。如果你當時答應了讓我試,那我的結果也不過是早死一個月而已。】
季寒素沒做錯,在這個世界裡,他做出的都是儘量的最優的選擇。可能有些選擇看似魯莽,但在沒有條件給他們從長計議的情況下,莽撞也可以被稱呼為果斷。
竺昭昭感覺有指尖溫柔的掠過了他的臉頰,季寒素的聲音聽起來倒是沉穩了許多【別擔心……我已經冷靜下來了。】
「冷靜個屁啊!」半個月後,竺昭昭看著一臉陰霾的季寒素,在嘴裡嚼著這句話。
他依舊穩步推行著「種痘」,雖然朱諾以及另外幾位戰士都在種痘中去世了,但現在依然沒誰提出反對。甚至朱諾的死,反而讓一些人放下了最後的不甘。
——種痘的過程中,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是否能活下來,靠的是自己的身體,再加上一點點的運氣,而沒有任何額外的因素。否則,將軍最愛的人怎麼可能死去?
紅法師和綠法師們也在種痘的行列中,他們種痘之後幾乎沒有反應,甚至讓季寒素以為種痘失敗了,所以給他們再來了一次。事後證,第一次種痘就已經成功了,只是法師的抵抗力比戰士還要高。
季寒素想到了那些死亡的虎羊,盡一切努力回憶當時的場景,發現虎羊的狀況基本上都是一樣的,它們身上看不出輕症或者重症的區分,嘴巴里都長滿了紫色膿包。所以……輕症種痘這種事,很可能無法向普通人推廣,輕症放到普通人身上也是重症?
可季寒素的這種想法還沒辦法得到證實,因為暫時沒普通人來給他做實驗。
他們向瑞德送了幾次食物,還有各種植物藥草,並且雙方互通了疫病的情況。
有科貝爾在,疫病建立了隔離區。現階段患上這種病的普通人,還沒有人生還。戰士是一半對一半。法師存活率八成。唯一的王海拉諾沒有被傳染,所以對王的效果是未知。
城裡也知道了城外的狀況,王和科貝爾正商量著也把城市裡確定沒有感染痢疾計程車兵,派出來分批種痘,至於普通人暫時要靠後。
看這個情況,季寒素很就之前的預言幾乎就要成真了——人類要經歷一場只有超凡者倖免的大清洗了。
這段時間裡,季寒素一直都正常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但是,所有人都覺得他不正常。
原本的季西亞將軍就算不笑,但除了戰時,他的表情也是溫和的。在他麾下計程車兵,可以很自然的和他說話交流。現在的季西亞將軍,就算臉上帶著笑容,也讓旁人不寒而慄。
因為那不是表情的問題,那是一種從骨子裡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