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口安吾還記得莉莉絲當時理所當然的解釋:「反正也不是初吻,親了也沒差吧?」
——不,不是那個問題吧?
總之,同樣享受過女僕小姐強勢公主抱的坂口安吾完全不敢嗦話,只能哄著另外三個醉鬼洗漱睡覺。
坂口安吾是被自己的生物鐘喚醒的。
和衣而睡躺在陌生的床上,身邊是手摸肚皮、脖子上有著咬痕的、睡得死沉的織田作之助,地上鋪著的被子被雙黑混得亂七八糟,中也被太宰手扯choker腿壓腹胯一臉痛苦似乎在做噩夢、太宰被中也一拳頂著肚子一手緊攥頭髮繃帶散了一地唇角還淌著口水。
安吾:……
這睡相,你們雙黑是夢裡也在打架嗎?
心累至極的安吾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去臥室自帶的洗手間整理好睡成鹹菜的皺巴巴的襯衣,用前一夜女僕小姐放置的一次性用具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再次小心翼翼的跨過酒友們,輕輕推開了門。
夏目宅的二樓是環形的,圍欄是鏤空的歐式白漆鐵欄,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樓大廳的全貌。
本打算就這麼下樓的安吾在看到一樓客廳正中央一身素白浴衣、端正跪坐在小矮桌前、面對著一把寒光熠熠的刺身刀視線凝重的金髮少女時,心頭一震,警鈴大響,下意識就因為驚恐而退了回去。
坂口安吾努力平復著驟然狂跳的心臟。
他做了一夜堪稱恐怖片的夢——臥底暴露被港口afia追殺,墜入地獄被金髮少女面無表情的踹進滾燙的油鍋變成油炸安吾後被夾進鋼釘板子中變成肉渣安吾然後被捏成肉丸子餵給八岐大蛇、不知為何飄進三途川想要露出水面呼吸時就會被一個醜陋的婆婆用船槳狠狠砸腦袋……然後被莉莉絲強吻到再死一次咳咳咳。
總之,他被生物鐘救了。
然後,這又是什麼情況?為什麼那孩子穿著彷彿要死人的衣服、一大早就在對著一把刺身刀發呆?!
坂口安吾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昨晚相當刺激的場面——包括太宰那個小混蛋把親吻自己的少女摁到中原中也嘴巴上的人渣行徑!
難道……是覺得自己被羞辱了,所以……?!
坂口安吾瞳孔緊縮,頭皮發麻的回頭看著床上地下睡得不省人事的酒友們,眼神發直喉頭髮幹,雙腿發軟指尖顫顫。
咕嚕。
該、該怎麼辦才好?!
「咚、咚、咚。」
正沉浸在夢境與現實邊界線、被兇殘的聯想嚇得不能自已的坂口安吾被身後突然響起的敲門聲給驚到全身一抖發出了少女似的短促尖叫:「噫!」
「怎、怎麼了!」中原中也一下子像是根彈簧似的彈坐了起來——雙眼惺忪,且因為動作太大,繼續了睡夢中的一拳又狠狠地薅了把太宰的頭髮。
太宰發出一聲痛苦的嗷呼然後驚醒了:「好痛嗷啊我的腦袋——!」
宿醉+中也的抓頭=雙重頭痛。
宰宰像條被廚師用菜刀拍了腦袋的大魚,蜷在中也的腿上抱頭打起滾來。
順便又扯到了中也的choker把沒睡醒的橘發青年勒得彎下身體,腦門清脆的砸在了他懷裡的太宰頭上——
雙黑扭曲在一起互相傷害著迎來了宿醉後的清晨。
坂口安吾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折騰出這麼大的聲響,織田作之助咂咂嘴,也醒了。
他平靜的看著門口的坂口安吾,只覺得這位友人的表情過於複雜,大概摻和了驚恐、震驚、無語、想要吐槽又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等諸多情緒,一言難盡。
織田作之助把自己的手從襯衣下的肚皮上移開,打量了一眼地鋪上翻滾互罵的兩人,不知說什麼才好。
最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