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想惹事。
隔間的拉門在這一幕後閉合一次,再次開啟時樂師們改奏一首熱鬧的曲子,剛才還漆黑的木偶們已經換為綵衣,隨著樂聲動作起來,擺出吉原中常見的歡宴景象。
這木偶賣藥郎看著在臺上動作活靈活現的小人說,是什麼?
劇目結束後它們各有去處,審神者沒有直接回答問題,此時不過是借一形體,將曾經的記憶一一演繹罷。
剛剛已被燒成灰的武士偶人輕佻地去碰身側著青紋白服女偶人的脖頸,卻被女偶人起身避開,女偶人向外走去,樂聲斷一瞬,又連忙續上,只是不如之前歡快,男偶人憤怒地敲擊桌子,揮散別人,其中一抱著三味線的偶人走得很慢,很快就與其他人偶分散。
原本縮在牆角神志不清的老琴師不知何時抬起頭,惶恐地看著這似曾相識的劇目。
背景一換,變為月下竹林的樣子,抱著三味線的偶人站在那裡,望著明月撥兩下琴絃,似乎聽到什麼聲音,他小心地向竹林中走去。
配樂在這時變得詭異縹緲起來,幾乎能聽見竹葉搖動的沙沙聲,偶人動作逐漸變慢,頻頻回頭,似乎是想離開,隨著三味線刺耳的擦撥,剛才出現過的大蛇再次從背景的竹林畫中衝出來。
蛇首上有著人的半身,髮絲蓬亂看不清樣貌,但穿著一件繡有紫藤的豔麗和服,偶人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大蛇碾過去,在舞臺上碎為幾塊,三味線掉在一邊。
老琴師啊地一聲站起來,似乎是想將那偶人搶回來,卻被身邊的式神擋住眼睛,他抖一下,慢慢倒下去,當式神將遮掩他雙眼的袖子挪開時,老琴師的面容已變得平和下來,只是有些迷惘地四顧看看,很快就被舞臺上的樂聲吸引注意。
哦?
對於他來說,忘卻這段記憶更為適合,審神者手指微動,讓式神為老琴師在角落放一張桌子,他只是一對聲音過分敏感的樂者,本不應該遇到這種事的。
樂聲逐漸低沉,許多木偶圍在那四分五裂的偶人身邊喧鬧一陣,最後還是其中一小心地將碎塊拾走,拉門慢慢一合,這一幕也結束。
在座無人說話,一邊的老琴師滿臉疑惑地看著這宴會,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但嚴肅的氣氛讓他謹慎地坐在角落裡,只專心聽臺上的音樂。
第三幕
背景是一件燈光昏暗的房間,兩偶人面對而坐,一是之前的武士,另一則是穿著暗色和服的男人,兩人中間有一小桌,你來我往地在桌面上進行著交換,黃金、珠寶和紙卷傳來傳去,最後穿暗色和服的男人遞出一美女木雕,兩邊人偶似乎達成共識,人偶的木臉上勾起一詭異的笑容,摸著下巴點點頭。
看到這裡,紅葉屋老闆眼瞳一縮,當人偶出場時,他就覺得那件和服十分眼熟,他自己衣櫃中有件一模一樣的,而對面的武士打扮他也越看越驚疑這不是吉良上野介嗎!
更可怕的是,他們確實有過這樣一場密談。
吉良義央進入總目付視線已經有一段時間,自他的兒子就任米澤藩藩主後,他就多次有大額金銀交換,最近更是因為宅址重建從上杉家獲得近三萬兩的鉅款,但這銀錢去向卻十分模糊,此外他藉著房屋修建的機會,頻繁與一些下級武士會面,綜合在一起,被幕府納入危險動向是應當的。
為接近吉良義央,紅葉屋老闆假稱想要前往米澤藩行商,與上杉家做生意,請他代為開路,金錢上的同盟能夠迅速拉近關係,但吉良義央貪得無厭,他付出許多黃金珠寶,還有未來生意的分潤,對方都是一副不滿意的樣子,最後他不得不答應將自己手下名氣極大的朧送給吉良義央,對方才作罷鬆口。
也就是最後出現的美女木雕。
幾天後吉良義央與朧會面並談論贖身一事,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