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都瞪圓溜了。
你們試試此物的堅硬程度,看看是否適合做屋舍,乃至城牆。周承弋說著,退後一步,給他們讓出發揮空間。
屋舍還好,要是用在城牆建設上,那可就要更上心了。
水泥的硬度雖然依舊抵擋不住炮火轟炸,但總還是要比以前的黃泥青磚要好的。
一番測試過後,水泥毫無懸念的成為汝川城建的首選材料。
官員們唯一擔心的問題在於量產,周承弋勾起唇,神色自信傲氣,若解決不了這個問題,我這數天那當真是白忙活一場了。
瑞王殿下英明!眾臣拜服。
周承弋又在天水城的工廠中耗費了一些時日,將水泥的做法教授給工人,同時也對於這些時日看到的採礦鍊鐵等事情寫了本觀察日誌,在中間提出了新的鍊鋼法的理論,叫人加急送到宮裡去。
他此舉意在叫朝廷派人過來,尤其是工部的人,得儘快把天水城裡面的鐵礦和煤礦都掌握住。
西域派使臣來議和,邊線淪落,要害暴露無遺,所以這邊這一片的城池,他們必不可能全給,白雲城和溯雲城可舍,天水城周承弋勢在必得。
當然除非西域答應歸城不歸礦,同意蕭國派兵駐守開採。
這顯然是不可能得。
如此強硬態度之下,西域最有可能的便是忍痛放棄天水城,轉而要白雲或溯雲填補關口,畢竟礦西域有的是,但邊線城池卻只有那麼幾個,丟幾個都得心疼死。
周承弋知道割地賠款是多麼喪權辱國之事,然則這是西域先撩者賤,周承弋可是半點都不同情。
西域談判的事情,由房觀彥全權負責,他問了一圈眾人底線的條件。
周承弋想要天水城,鍾離越則想要戰馬,沈娉莞爾,口氣大膽,白雲和溯雲兩城離滄州太遠,不宜收入手中,乾脆用來換取西域的平原馬場,諸位覺得如何?
這平原馬場離攻破的邊線很遠,是北胡交壤之地,地勢平坦草地肥沃,正適合牧牛羊馬這些牲畜,這平原馬場正巧也在周承弋要來的那界河天然屏障邊上。
放牧是遊牧民族刻在骨子裡的東西,鍾離越在邊關打仗這麼多年,要說別的他從來都覺得蕭國的最好,唯有戰馬這一點,他確實饞的很。
沈娉看他久久不言,眉頭微皺,你不喜歡?
我倒是喜歡,只是西域那邊不會同意的。鍾離越覺得不樂觀。
沈娉眉頭鬆開,軟綿綿的聲音說起話來卻無端輕狂,你喜歡就行,不同意慢慢談就是,總得同意的,房侍郎以為如何?
房觀彥笑容溫文爾雅,頷首道,彥自當竭盡全力,不讓沈姑娘和元帥失望。
周承弋不甘寂寞的湊上去,眨巴著眼睛展示存在感,那我呢?我要的天水城呢?
天水城好談,西域自己就知道這三座城最多也就能拿回去兩座,而且還得放大血餵飽了猛獸才能換得來,天水城失去固然痛心,也沒有另外兩座門戶被拔來得淒冷。
審時度勢,他們知道自己該放棄什麼。
這些在場的都知道,周承弋也知道,房觀彥更知道周承弋也知道。
他沒有拆穿,只笑著應承,定不負君之所託。
我們阿彥能幹了。周承弋揣著雙手,一副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模樣,還裝模作樣的用衣袖揩了揩根本沒有淚水的眼角。
鍾離越嫌棄的小嘴一張一合就想叭叭,沈娉幾乎是條件反射,眼疾手快的就把他嘴給捂上了。
她十分委婉的感慨句,你們舅甥兩,一個不去橋下說書,一個不去劇場唱戲,當真的屈才了。
鍾離越扒下她的手,眉間的溝壑扯平,覺得這主意當真不錯,郎笑著直點頭,還要跟周承弋比誰更能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