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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希望說成這樣能叫周承弋好好放在心上,不要在這個關頭鬧出什麼事情來了,皇帝可以找理由廢太子,卻並不想他最後下臺身上還沾染著汙名。
周承弋耐心聽完才開口說道,父皇且放心,符謙他們不是會隨便亂說之人,不必如此擔心。
再且說,我也不覺得喜歡男人是什麼汙名。他笑著,平靜的話帶出的卻是眉眼間的傲氣,若真因為此等荒謬原因,便叫阿彥斷送前程,那隻能說明是這個朝堂不行。
皇帝氣笑了,手指隔空點了點他,喜怒不定的道,你這便是指責朕無能?倒是真敢說。
話雖是如此,他看著底下有著那鋒銳傲然的氣勢的人,心中又莫名欣慰驕傲。
周承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聳聳肩,父皇,這話可是你自己的說的。
可你舅舅樣的性子,欠教訓。皇帝笑著罵了句,並不見生氣。
笑過之後,皇帝不知想到什麼,眉眼間沉了沉,悄然觀察著周承弋神色的變化,開口說起正事,這時分朕叫你來,是有件事要與你說,朕打算立閔妃為後。
閔妃正是在璋臺養病的那位,目前宮中位份最高,資歷最高的妃子,和親王周承爻的母妃。
皇帝道,北方雪災,朕會以天命為由封后,隨後放出壓下的大軍連克十城的捷報
周承弋的關注點立刻便歪過去,驚訝道,舅舅攻克了北胡十城?哪十城?傷亡如何?
皇帝哽了下,直接將捷報的奏章丟到他懷裡,要怒不怒道,朕說的重點是立後!朕打算將玉兒過繼到閔妃名下,隨後要立皇太女還得慢慢籌謀,然則已經佔了嫡,總堵了他們張嘴。
嗯嗯,兒臣覺得可以。周承弋敷衍的點頭應和,心思全然放在捷報上。
鍾離越藝高人膽大,行軍至半,領了兩千輕騎兵直接穿過了西域,圍了座北胡與西域接壤的座小邊城,不費吹灰之力拿下,然後以兩面合圍之勢將西域夾在了中間。
原本搖擺的西域沒想到北胡這個搞事情的沒有先被砍,反而是自己這個二五仔先遭難,頓時只能表態,要麼徹底倒戈向北胡,要麼只能開關口迎蕭國大軍入境。
西域那國君不敢同鍾離越正面幹,認慫的開了關口,同時又不想放棄北胡這個盟友,還給北胡投寄信件,自然都被鍾離越阻攔下來。
趁著北胡沒時間反應,注意力都在滄州,鍾離越直接從西邊打過去,短短几月連克十城,不可謂不迅速。
周承弋看這西域就不對勁,此國不得不防,不能將大後方交給這種牆頭草,不然必遭背刺。
皇帝按了按眉心,認命的放棄繼續述說立皇后的事情,順應的說起這事,朕和鍾離也是這般想的,朕會收縮邊關貿易,如今正是冬季,草原物資貧瘠,不少西域商人南下過冬,也真是西域君主央求朕送物資的時候。
皇帝說著冷笑了聲,都不知道西域這背後靠著虎視眈眈的外蠻族,年年還得靠仰他鼻息求存的小國,怎麼就敢做這等陽奉陰違之事。
周承弋對此很有感悟的道,大概北胡就是它親爹吧。
皇帝聽笑了,前統的北方大國那支遊牧原是起源於西域的,後來分散之後,分為了外蠻族、北突厥、北胡、西域及其他不成氣候的小國,有部分併入了沙蠻。
也就是說,真論起來西域才是那個爹。
周承弋笑的意味深長攤手錶示,西域不是直在四處認爹,外蠻族蕭國誰它不喊聲爹?可見它有過什麼猶豫?兒子於它而言怕不是更好,好歹還沾親帶故,仔細往上面數兩代還能攀上去。
哪怕他攀上的是個豺狼虎豹?綠嫵現在應該叫周承玉了周承玉始終站在旁認真聽著,直到這時候才插話問出句,還帶著小孩的奶聲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