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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那年,陸錯獲封射手長官“射亞”一職。
二十二那年,他已立下赫赫戰功,官職也升到多亞的位置。
二十二歲的多亞,這在龍國的歷史上都是罕見的。
如今已是龍國建國後的第257年,當年分封出去的諸侯歷經多少代的繼承,早已忘記了曾經的恩典,一旦有了武力,便開始蠢蠢欲動。
再加上龍國建國太久,制度腐朽,此任國王才能平庸,年年都是內憂外患。
就在陸錯二十三歲那年,西北邊的囷候舉兵反叛。
由於龍國國王的昏聵無能,馮則老大亞在戰爭開始後不久就戰死。
陸錯臨危受命,拿了馮則的軍令牌子便帶兵迎擊。
這一打就是六年。
要不是有陸錯在,可以說龍國的國都怕不是已經被囷候大軍壓境。
然而,也許是因為龍國建國太久了,龍國國王雖然年齡並不算大,整個龍國的統治階層卻已如同行將就木的老人,昏聵無比。
他們竟然對陸錯頗有微詞。
無君王之令,擅自取得軍令牌子是罪名,以多亞身份行大亞之事是罪名。
打仗贏了,錢糧用的過多是罪名。輸了平了,自然更是罪名。
但是陸錯在前線作戰,他們總不好直接對他做什麼。
陸錯直到二十七歲那年,才拿到了大亞的任命,而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是以不合法的身份在帶兵打仗的。
然而,這一切,恐怕要在現在劃上句號。
二十九歲的陸錯,重傷在身,困守龍國西北,泗水河北面的最後防線——坎古城。
二十天內,囷候的軍隊已經來攻過9次城了。
城內的糧食最多還能再支撐十日。
這十日內,援軍再不來,這座城就要完了。
然而實際上,陸錯甚至可能支撐不到糧食吃完的那天。
自從十四歲入伍,如今陸錯已經在大大小小的戰爭中度過了十五年的時光。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加起來,已經將他的身體掏空到了一個危險的程度。
所以陸錯才不願意臥床修養。他知道,自己怕不是熬不過這次圍城了。
但是,能撐一會是一會,城裡計程車氣全靠他抬著,如果他不出來鼓舞士氣,坎古城會很危險。
陸錯迎著清晨的點點微光走上城頭。
囷候手下的大亞昨天剛攻擊過,而且吃了不少虧,今天應該在修整,暫時不會再來。
“你們都去巡視吧,我一個人在這裡看會兒。”陸錯吩咐周圍的兵士。
“是!”
兵士們不敢打擾大亞,紛紛離去。
陸錯獨自來到城頭一間獨立的露天瞭望室中,然後從懷裡取出一塊手帕,立刻低頭咳嗽起來。
他拿開手帕的時候,上面竟然滿是鮮血,甚至還有一些血塊,也不知道是身體裡哪處落下來的。
手帕已經用的很舊,但是看得出來,那曾經是一塊繡滿了細緻花紋,非常美麗的手帕。
其實他剛才無論是從病房出來,還是跟著換防計程車兵一起上城牆,血已經在喉頭忍了好久,只是不想讓其他人看出來,才獨自來到城頭吐出來。
黃思在旁邊看著陸錯。
此時,實在是忍不住了,黃思直接在空氣裡問了一句:
“你怎麼還沒死啊?我都等了兩天了。”
陸錯微愣,四下看了下,一個人影也沒有,露天的瞭望室也不可能有房頂之類的遮蔽物。
“哈哈,我這是快死了嗎,都有幻聽了。”陸錯喃喃說道,“但……我還不能死啊,我死了,坎古城就完了……”
黃思在這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