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戊誕?」清冷美艷的女孩臉上露出點茫然,默默咀嚼了片刻,這才朦朦朧朧地記起之前範天言手機的通話記錄,然而她還是不敢相信,「蕭戊誕?可是他和我姐姐能有什麼關係?」
這兩個人的生活軌跡完全是兩個頻道,一個是瀟瀟灑灑提著包就走的旅人,另一個卻是專門以pua賺錢為生的惡毒老男人,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處去。
不,不能說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處去,就算是十八竿子,二十竿子也不行啊。
「而且蕭戊誕是土生土長的我們市裡的人,」同樣做過調研的辛薇搖搖頭,不知道為什麼,只是幾十天不見,尤皎皎覺得這個之前眉目飛揚的室友也變化不少,雖然還是舊時的樣子,然而眉目間就藏著一點英氣的銳利,「之前霏霏姐從來就沒有來過我們城市,還是後來因為皎皎才出現過幾次。」
按理說是不可能的。
尤皎皎剛提起的心又瞬間放下,一時之間五味雜陳,竟是不知道自己是期許怎樣的答案。
陳軟芋不等她陷入糾結,纖長美麗的手指輕點,很快挑撥出另一張地圖:「小薇說得沒錯,但是這樣的記錄是在火車機票實名制之後。」
「十五年前,」陳軟芋粗略計算了一下,對著尤皎皎解釋說,「就是你剛上小學的時候,你姐姐外出打工的時候在檳城,那時候蕭戊誕還沒有起家,只是個口袋空空的毛頭小子。」
她又劃出來一張照片,含著牙籤的年輕男人倚著身後沾滿油漬的人形立牌,臉上寫滿著陰沉的桀驁不馴:「這是在檳城拍攝的照片。」
然後拉大,示意尤皎皎仔細一點去看:「這個蒼蠅小餐館已經拆遷,你主要看一下這個玻璃上面的倒影。」
這張拍攝於十多年前的照片畫素非常低,尤皎皎眯起眼睛,仔細湊過去看了好半天,才發現這玻璃倒襯出背後叫做「鴻寶大廈」的幾個零星大字,是那時候映著紅光的老式建築裝飾物,第二個大字的寶蓋頭已經壞掉,不能發光了。
初夏眼疾手快,馬上點開檳城的地圖檢索,然而茫然地搖搖頭:「學姐,檳城沒有這樣的建築。」
「當然不會有。」
陳軟芋鼓勵性質地微笑一下,隨即從手機上翻出一張散著明亮led燈的一百零八層高樓,好像是個叫做蒂塔的寫字樓,本來看不出什麼來,然而在和亮著霓虹燈光的鴻寶大廈並列起來時,她們瞬間瞳孔一縮。
這是同一個地方。
雖然建築倒塌了又再次重建,因此舊有的痕跡都像是消失起來,然而只要這麼並列一擺,後面的無數個筒子樓連同正在揚滿灰塵的藍天,都是如假包換的同一個地點。
初夏吞了一下口水,震驚不已:「真的是檳城,皎皎,你姐姐可能真的在蕭戊誕手裡!」
同時還糾結起來:「這算是什麼啊?蕭戊誕詐屍成了無蛋殭屍,噫。」
尤皎皎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始接下來的調查。
【密室】
尤霏霏卻不像是多麼驚訝的樣子,就算是在被粗糲的繩子束縛住的當下,依舊能彎出一個淺淡的笑容:「蕭先生,你不把蓋在我眼睛上的黑布摘下去嗎?」
還低聲說:「我渴了。」
原本滿眼都是陰鷙的男人愣了下,然而人已經下意識地去拿水杯,本來要遞給她,又發現尤霏霏手腕被自己緊緊地捆綁住,折身要去找吸管。
奈何,他就不是能伺候人的性格,回身的時候水杯卻被不小心碰掉,一時之間整個人都呆愣住了。
「別著急,慢慢來。」明明是被束縛住,然而尤霏霏竟是能這樣輕柔地說話,「撿起吸管,去拿旁邊的掃帚掃掉碎片,然後再拿一個杯子,重新倒一遍。」
這就像是在和剛會走路的小孩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