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助理肉麻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李秘書,您說實話,平時挖腎挖肝的言情小說沒少看吧?」
「你懂什麼?」李秘書對他的不屑皺起眉,嚴肅道:「我這麼說的時候,你一定要找一個媒體把攝像頭懟在我臉上拍,務必要把我臉上那種憤怒痛苦與絕望的表情如實記錄下來。」
小助理才答應一聲,轉而又糾結道:「但是新聞媒體不是不讓進醫院嗎?這怎麼照啊?」
李秘書恨鐵不成鋼,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你不會找人變裝一下帶進去啊,真是豬腦子。別問我他們手裡的相機大炮要怎麼辦!你看現在哪個演唱會允許那些個站姐扛著照相機進去,那粉絲大站子的個人直拍怎麼就沒見少!」
對啊,小助理更糊塗了,「站姐會變魔術嗎?怎麼做到的?」
真是個豬腦子。不說站姐,如果不是有媒體進去偷拍照片,李子勞那些老朋友卒於病院的模糊馬賽克屍體照片又是怎麼出來的?
能不能動一下這個二極體的腦袋瓜子?
啊?能不能稍微動一下!
李秘書暗啐一聲,這新來的助理就是腦子笨,剛調教個兩三天就是個榆木腦袋殼,當下他也不想再科普相機是可以被拆分的,只冷冷道:「少廢話,辦法總比困難多。這是我給你的第一個考驗!」
想到這裡,他還拿出來一面大鏡子,不知從自己的哪個口袋裡掏出來一小罐腮紅,拿著粉撲對自己的眼角左撲撲、右撲撲,還用著車內的車載燈光非常細緻地照了一下,詢問身旁助理的意見:「怎麼樣?自不自然?像不像是那種想哭不能哭,眼裡含淚偽裝堅強的硬漢模樣?」
助理要扒著車吐了。
總而言之,車還是在兩個人的三言兩語間很快就抵達終點站。
等到一邁腿下了車,李秘書的神色就一下子嚴肅起來,和之前從茶樓漫步走出來的悠閒樣子截然不同。
只見他一個箭步就竄上去,晚風在他西服的角落映襯出淒迷絕望的色彩,就像是一道疾風一般迅速沖向醫院。
然而比風還要厲害的,是守在門口眼疾手快的新聞媒體。
在烏泱泱圍了一大圈的人群中,擠到最前面的記者眼疾手快拽住了他,「李秘書,請問李子勞總裁因為被封閉在抹白會所,結果失火後未能及時逃出的訊息是準確無誤的嗎?」
沒錯,李子勞混到現在也就是一個面上好聽的總裁,存粹打工的ceo。
那麼董事長是誰呢?
當然是他現任妻子盧炬瑟啦。
李秘書心裡暗叫一聲妙哉。
然而表面上,他眉頭惡狠狠皺在一起,額頭上青筋畢露,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多謝關心,不過無可奉告。」
幾家媒體倏地一靜。
不過別著急,這不是嚇的,是完完全全興奮了。
李秘書一向是以冷靜又長袖善舞的名聲傳在他們記者圈子裡的,從來表現在外都是面面俱到的形象,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憤怒。
換言之,這起火的秘密新聞不是假的,是真的了?
這下子可真是捅了馬蜂窩,無數媒體像是聞著腐肉味道的蒼蠅,一下子就撲過來:「抹白會所涉及賭博、淫亂等違法的事情,李子勞總裁也是知情並參與的嗎?」
「有小道訊息稱,這次是李總裁親自創作出美女與蛇的限制級場面,我們還在會所的殘骸旁發現了毒舌的痕跡,請問這也是真實的嗎?」
李秘書面色鐵青,嘴唇都因為憤怒哆嗦著,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裡面發出陣陣冷風。
看在媒體記者的眼裡,這可真的是……
真的是……
真的是太讓人興奮了。
本來黑的都能說成是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