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間,煙花在他的頭頂碎裂成花海,噼啪聲近在咫尺,好像就響徹在耳畔。
嘴唇順著清晰的頸部線條向下走,停頓在凹陷下去的鎖骨處,像是釀著靡靡的雨露,他停頓下來,冷白的側臉陷在薔薇色蕾絲花邊旁,大片柔軟的衣料將他團團包圍。
龍溧的手握著的還是她的肩膀,不過原本冰涼的溫度卻驀地升高,像是溫熱的火焰點燃。
好像拿著教科書一般的仔細,他的語調也是教書時平直的樣子,然而搭在羅璃棲臂上的腕骨卻如同是緊叩著閘,眼睛盯住她,「可以嗎?」
羅璃棲的額頭散著微汗,但是衣服都還是整潔的,唯有落在小腿那一塊的羊毛襪子,因為重物壓住而變得輕微的癢。
她摩挲過男人柔軟的頭髮,於是原來整潔乾淨的髮絲也變成蓬亂的迷濛一團,隨即她揪住自己精細的蝴蝶結髮飾,惡意地笑起來:「如果你能保持裙子原本的形狀的話。」
「哪怕連一個褶皺都不可以出現哦。」在溫度再一次拔高之前,在他們陷入烏黑色的混沌漩渦之前,在另一朵煙花在最高處碎裂成五彩的碎片之前,羅璃棲這樣低聲強調道。
竹阿疤和陸飛落覺得最近的事情倒是出奇的順利。
因為兩個人拖延症極為嚴重,愣是等到聖戰開始的前兩天才磨磨蹭蹭地來到了未銘藥店,天邊的橢圓形太陽都落下去半邊,只剩下黃昏暈糊的一團影子醉臥天邊。
雖然本來有點擔心找不到理由要購置這麼多酸,但是等到他們到了未銘藥店的時候,還沒等說完話,只道了半句,「我們想要買h……」
「h24的溶液對吧?」拿筆盤起來辮子的老闆頭也不抬,不過雪白的衛生帽都歪到一邊,很是不耐煩,「要多少瓶?」
陸飛落眼睛一亮,「要多少瓶都可以嗎?你們有的我們全包了。」
聽了他這話,原本垂頭計算的老闆才有點驚訝地抬起了頭,「我們剛進了一批新的。」
她向著門口堆著的貨櫃點點下巴,示意道:「全都要?」
跟在後邊戴著口罩的竹阿疤覺得有點不對,把陸飛落扯到角落,小聲問:「是不是有點太多了?而且,我怎麼記得材料表上面標註的是鹽酸,h24是鹽酸嗎?」
總感覺和他漸行漸遠的中學記憶有點對不上,是怎麼一回事?
陸飛落卻沒當回事:「應該是濃度不高吧,不然一家普普通通的藥店怎麼可能有這麼多d類材料?再說了,就算是多買,頂多以後不用了就是,也算不上什麼事。」
雖然說竹阿疤和陸飛落都是被泡我吧拋棄的人,但是他們的家庭背景完全不一樣。
竹阿疤成績雖然算不上頂尖,但是也在考試前重點突擊了一把,基本常識還是有一些的。正常考試的話,雖說比不上他那個憑自己能力去腐國留學的姐姐,但是就算考不上c大、聖·瑪麗安這種大學,f大還是綽綽有餘的。
至於陸飛落,那就完全是家裡真金白銀一路砸錢砸上來的。
砸教學樓砸實驗室都是正常操作,要不是因為後來沒落了,陸飛落也不會虎落平陽被犬欺。
不過這麼多年的闊綽生活已經讓陸飛落養成習慣,看到東西第一反應不是別的,而是直接先買下來。能用上最好,用不上扔了也不算大事。
然而看著竹阿疤皺起眉,有粉色的猙獰疤痕從他的口罩邊露出個影子,像是恐怖大峽谷在對他招手微笑,陸飛落就悻悻地擺擺手,從手機裡翻著頁面尋找起來,「找一下化學式不就知道了。」
然而,雖然未銘藥店的位置很便利,但是網路的訊號好像不太好,反正陸飛落等哪個小圓圈慢吞吞轉了大半天,才顯出h是氫。
不是很多酸都叫什麼什麼氫之類的東西嗎?陸飛落扯著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