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是真的覺得昨天中途跑走的自己,宛如一個地地道道的智障。
有什麼好跑的?
他一個健全的男人,難不成還要怕一個文文靜靜的小姑娘嗎?這要是傳出去,他還怎麼在道上混。
什麼神秘的第六感?
明明就是趙飴紐這種宜室宜家的女孩子比較細心體貼,所以連紐扣電池也會準備好。
而且她之前爬山的經歷也很多,估計搭個帳篷在外夜宿的時候也不算少,特別是驢友又大部分是男性,肯定與之打交道的次數也不算少。
對於普通姑娘來說,半夜有個男人忽然到訪邀請她去尋寶,可能只會被對方當成是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的變態,但是對於經常攀高登山的趙飴紐來說,應該就沒有那麼恐怖,甚至可能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
魯勿退在心裡懊悔,果然是深夜就會把人的恐懼感給放大,現在想想,指不定那個忽然掉落的水瓶子,其實是因為他不小心碰到了樹枝之類的東西被刮下來的,其實和什麼暗物質或者跟蹤的變態,完全沒關係。
再說了,難道還有比他魯勿退更變態的東西存在嗎?
他不信。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真的有點什麼奇奇怪怪的,魯勿退也可以把趙飴紐給丟下啊,本來不就是打算把她當成祭品獻給山中這不知名的邪神的,結果他自己跑了算什麼?
真是太丟人了,枉他之前還自稱撩妹達人的第一梯隊,現在再想想這些事,簡直是丟臉丟到姥爺家。
「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斷後伍覓一的一句話打斷了魯勿退心中的思考,一行三個人都停住了腳步。
不知何時,原來陰沉的天色變得更加凝重,像是罩著一層臭水溝裡面打撈上來的穢物,行走間都能嗅到一點奇異的腥甜味道。
就好像是什麼生物在汩汩流血的味道。
因為趙飴紐走在最前面,她仔細地四處聞了聞,納悶道:「沒有味道啊,伍姐你是不是走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一個孕婦還爬山,確實是挺危險的。
小心覷了一眼魯勿退莫測的神色,伍覓一自覺還是要好好扮演一下孕婦的角色,越是他就近找了個大樹席地而坐,還捂著自己的小腹疲累道:「還是大妹子你體諒人,我們家這口子粗心大意慣了,也不知道疼疼老婆。」
她還拋了個含羞帶怯的媚眼過去,如果忽略掉凹凸不平的孕肚,外加抽搐的眼角,當真是一個嬌滴滴的柔媚孕婦。
魯勿退銜住一根煙,含糊道:「是有一股子味道。」
噁心的很,但是又沒有濃烈到讓人喘不上來氣的程度,若隱若現的,只是讓人聞之慾嘔。
「該不會……」
等到兩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趙飴紐才慢吞吞地丟出來個猜測,「伍姐,你不會是羊水破了吧?」
伍覓一雖然是在扮女人,但他追根究底是個男人,腦子裡的女神印象還停留在肉色船襪加粉紅連衣裙的搭配上。
為了行走方便,他還穿了個玫紅色的運動鞋,搭配在一起,別提是多麼亮眼。
奈何他和魯勿退最近都囊中羞澀,雖然品味很是優秀,但買不起之前經常穿的高定小禮服,連淘寶都逛不起,只能去閒魚買五十塊包郵的二手粉紅色連衣裙。
當他按下付款指紋的那一刻,別提有多麼思念之前闊綽為他豪擲銀行卡的伍思遊大哥了。
伍思遊真是個好哥哥,沉默寡言,就是把銀行卡丟給他,介紹來的設計師來自全球各地,為不是傻大個的他量身定製合身的裙子。
然而,濃縮就是精華的道理,魯勿退顯然不明白。
彼時他們兩個縮在出租屋裡,看著他付款,魯勿退還罵:「你倒是先砍砍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