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很會說拉票的話,」季筱燃猶豫道,「可以用拉一首曲子代替一下嗎?」
不等主持人回答,蕭大單已經怒聲怒氣地發火:「代替什麼?不知道後面還有其他的人要上臺嗎,你這是耽誤人家的時間。一點集體觀念都沒有,趕緊回去重讀幼兒園吧!」
這回可真的群情激奮了。
「讓她彈,老子不差這點時間。」
「讓她彈,流量管夠呢。」
「讓她彈,你這個煞雕蕭大膽!」
「閉嘴蕭大蛋,讓人家小姑娘彈!」
最後齊齊化成了同三個字的刷屏。
「讓她彈」
「讓她彈」
「讓她彈」
「讓她彈」
「讓她彈」
甚至還有一個使用者是超級會員,血紅色的三個大字「讓她彈」正好擋住了蕭大單裹滿繃帶那煞白的臉,簡直像是紅封一樣擋了個結結實實。
主持人按著自己的耳麥示意:「後面的嘉賓表示不介意,也想讓季小姐多彈一會。」
迫不得已下,蕭大單閉麥了。
髮絲飛揚,季筱燃將金色小提琴溫柔從琴盒裡取出,仔細調過音,架在了自己的左肩膀上。
她眼睛微闔,手指輕按,琴絃劃過去的那一剎那,全場倏地安靜下來。
大佬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會拉小提琴的都顫抖了:這託馬斯的是帕格尼尼的《魔鬼的顫音》,要了老命。
其實,原本季筱燃準備的是舒緩柔和的愛德華·埃爾加所譜的《愛的禮讚》,可惜被鐵面無情的陳軟芋一票否決,甚至還被給出了細心小貼士。
於是就換成高難度的這首小提琴曲了。
超大量巨高難度的顫音,極富有技巧性,不僅經常演奏雙音,還需要三個到四個音的和絃。
既華麗又川流不息,充滿著銳氣和急速節奏特有的一往直前。
換言之,沒什麼別的含義,就是純粹炫技。
顯然的是,季筱燃很成功。
彈幕應景地表示出一切。
「大師受我一拜。」
「這是被上帝吻過的手嗎?」
「毫無疑問,我看到了殘影。要不是上週剛測過視力50,我都要以為自己瞎了。」
「大師,你還收徒嗎?我很乖的。」
「我靠,這種技巧得練多久啊?我心癢癢了。」
「沒有十年不要想了,回孃胎裡重來一回吧。」
「聽不懂,就是牛beer。」
「太狠了太狠了太狠了,這是不給業餘選手留絲毫的活路。」
「這,就是天使和人類的差距嗎?我已經懂了嗚嗚嗚。」
聽到這繁複的顫音,蕭大單臉徹底黑了。
彈幕這個時候都沒有忘記他。
「大蛋你怎麼了,你為什麼不說話?」
「大蛋也醉了。」
「下次再見,你可能就不再是白色木乃伊,你是不是就要變成黑大蛋了?」
「那難道不是色素沉積,需要找醫生嗎?」
「人家現在就在醫院裡頭呢。沉不沉積的,先也得有那玩意啊,都沒了,想沉也沉不了啊。」
「你是魔鬼嗎?」
「過獎過獎,應一下景而已。」
「嗷嗚嗷嗚快給我女鵝錢,以後還要去聽小季的樂隊呢!」
「還搞什麼投票,肯定過啊!」
正如彈幕所言,季筱燃高票透過拿夢想基金的那條基準線,優雅提起裙擺施禮,笑著對觀眾席的人喜悅揮手。
邊守著電視機看節目邊趕作業的小學生,在認認真真記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