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一場意外,都破碎了。
姜可望是一去北京就學了車的,之後沒多久,就開了姜建國的polo。她那時可還是個學生。
更別提週末要發傳單、做銷售,這種生活與她紙醉金迷的世界相去甚遠。
“去學吧,不要把時間都花在打工上。”她想到自己那荒廢的四年,現在,她的弟弟,在以另一種方式錯過這本該努力讀書的時光,“缺錢我給你。”
“好開心,”他吸吸鼻子,“不過,我不能要姐姐的錢。”
“既然叫我姐姐,為什麼不能要?”
“爸爸說,就算將來再怎麼走投無路,也不能向姐姐要錢。”他說。
“他說過這句話嗎?”姜可望感到很恍惚,“他……什麼時候說的?”
他說:“就在他出事的前一天。”
“哦。”她咬住了嘴唇,再鬆開,不說話了。
她帶他去吃了頓飯,沒給他結賬的機會,買了單,送他去做家教的地方。
“姐姐,”下車時,他戀戀不捨地回頭,“以後,別再來看我了。”
她問:“為什麼?”
姜星海低下頭:“因為,看到你現在過得很好,就夠了。姐姐現在過得很幸福,誰也不能打擾這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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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可望開著車,往家的方向去。
華燈初上,到處都是婆娑的霓虹。她穿行在夜色裡,看到路的盡頭,裴宅隱隱綽綽的輪廓。此時此刻,裴鬱應該還在飛機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降落。
她開到院門前,保安認得車,開了門,畢恭畢敬地問候她:“裴太太。”
“要幫忙嗎?”保安走到她車前,手扶在車門上,要代她停車。
“不用……”話是這麼說,她抬頭,透過擋風玻璃,很疑惑地看著站在前方臺階上的那個男人。
一定是光線太暗,她眼花。
姜可望揉揉眼睛,還是立刻下了車,不可置信地往前走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