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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告辭:“時候不早,我就不打擾了。有需要的話,裴先生再聯絡我。”
這話倒是客氣,不過但願,以後都不會再有這樣的需要。
裴鬱走過去送他,姜可望也起身跟著,一路把他送到樓下。
“我記得你本來只是說,要送渺渺出國的。”顧達明走後,姜可望才問裴鬱。
他攬住她的腰,垂頭吻了吻:“以前我一直覺得對不起姐姐,才總是逃避,她其實是個病人這件事。”
那天晚上,他抱著她,睡得很安穩。姜可望白天補過眠,一時沒睡著,撐著腦袋注視他的臉。從前沒有注意過,他熟睡的時候,原來也這樣像個小孩子。
裴鬱為姜可望請了幾天假,讓她好好休息。
也正好,她身上有傷,不方便出鏡。趁這個時候,可以陪一陪他。自從結婚以後,他們還沒有好好獨處過。
她陪他去了一次鍾渺渺住的那棟房子,看了那隻叫卡卡的鸚鵡。
這隻離開了主人,得了抑鬱症的鸚鵡,比姜可望上次見到它時的狀態,還要差,羽毛禿得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了。見到裴鬱的時候,卻還有精神說話:“舅舅,要聽我拉琴嗎?”
姜可望忐忑地觀察著裴鬱的表情,但他沒什麼太大的波動,只是伸出手指,輕輕地在它的頭頂上撓了兩下。然後從旁邊捏了一把鳥食,送到它面前。
它不為所動,只是叫他舅舅:“去看我的演奏會嗎?”傭人在旁邊小心翼翼地道:“he eats nothg。”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裴鬱問。
對方說,一個月前就開始吃得很少,前幾天徹底斷了糧,最多隻會喝一點點水。
姜可望聽得有些難過,她不禁挨著裴鬱,抱住了他:“那顧醫生能治鸚鵡的抑鬱症嗎?”
“他不能。”他摸了摸她的頭髮,過了一會兒,又若有所思地道,“我問問,可不可以把卡卡送到醫院。”
他們在草坪上站著,房子裡來了人,這裡被掛上了中介,就要被轉手出去。那業務員見到裴鬱,殷情地打了半天招呼,他點點頭,攬著姜可望離開。
“以後就不會再來了嗎?”坐上車,她又看了一眼那別墅的大門。
裴鬱頓了一下,最終沒有回頭:“不了。”
無期
回去的路上,她枕在他的膝上,睡了一路。快到家時,是被吻醒的。
裴鬱用手托起她的腦袋,溫柔地撬開她的唇,她被那隻溼熱的舌頭卷得酥酥麻麻,意識由模糊漸漸變得清晰,伸手反抱住了他。
吻了很久很久,久到鬆開時,她依然回不了神,呆呆地注視著他那雙潮溼又熱切的眸子。
“為什麼這麼看著我?”她問。
問完,就被他緊擁。
他一句話也沒說。
那天晚上,夜深人靜以後,他們沒有早睡,在陽臺上互相依偎著。香港的十月,降了溫,一條毯子裹住了兩個人,他們面前擺了個小茶桌,澄澈的葡萄酒在杯子裡咕嘟冒著氣泡。
裴鬱挑了支起泡酒,很漂亮的酒,從酒櫃裡拿出來,瓶身冰涼,冒著冷氣,立刻結了一層霧。高腳杯裡淺淺地倒了一點,姜可望拿起來,小口地抿。
他們兩個人之間,特意喝酒的次數不多,也只有姜可望的第一部電影殺青時,他開了一瓶她出生那年的酒。姜可望不勝酒力,幾口下來就醉了,抱著他說了一晚上的夢話,之後,他就沒再主動讓她喝過。
現在她已經知道喝酒要慢慢品,裴鬱倒是喝得有些著急,杯底空了幾次後,她把手按在酒瓶上,不讓他再倒:“你喝慢點。”
“沒關係,今天不要緊。”他拿回來,又倒了一小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