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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望,我不希望你後悔。”裴鬱伸手摁了她面前的電梯開關,“有的事可以聽你的,但有的事,你還是認真考慮。”
破產了可以重新東山再起。
但是,死了的人,沒了就什麼都沒了,不具備任何的可能,更別提後悔。
姜可望陷入了沉默,上了車以後,獨自發著呆。
他還是這樣,喜歡干涉她的種種,告訴她,這樣不對,那樣不對。她稍微走歪點路,他就要給她扭回來。
過期
在乎,這是一個什麼樣的詞,代表什麼,有沒有意義?
姜可望被問住,她低下頭,搖了搖,想說“不”。然而張開嘴,一種脆弱的情緒就籠罩了她,讓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裴鬱見到她這個樣子,慢慢地伸來了手,試著將她摟了過去,她也沒反抗。
他的臉也緩緩貼住她的額頭,與她相偎著,她頹喪地讓他抱,聽到他說:“你在乎。”
他知道。
姜可望很多很多的小心思,都沒有瞞住過他的眼睛。他總能找到切入點,把她的倔強解體,他是吃定了她。
那三年裡,他們之間也有過不愉快吧。
比如,裴鬱不喜歡她抽菸。
她煩悶時愛抽菸,並非有癮,更多是發洩,這個惡習,是在大一那段墮落頹靡的時間裡染上的。
既然沒有癮,那就無從戒起,那於她而言,是心理上的依賴。在裴鬱這個更大的心理依賴面前,她說不抽,也就不抽了。
但偶有例外。
那常常發生在他去香港的時候。
因為,他一去那邊,就意味著他們有好多天不能再見面,她心感到無處安放,不知道他在那個她陌生的地方,在做什麼,跟什麼人在一起。
她一焦慮,就想做點什麼,揹著他偷偷做壞事,實在是有一種太刺激的感覺。
而有一次,他提前回來了。
“姜可望,你很好。”抱著裴鬱一通親的姜可望,陡然被他扒拉下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沒往煙味上想,抽菸已經是半天前的事,她換了衣服,也噴了香水,怎麼可能被他發現。她只知道,他比以前回來得都早,她好開心,只想好好親近他。
“跟你說過多少次?”接下來,裴鬱點著她的腦門兒,不僅給她下了戒菸的最後通牒,連著整個工作室的人都捱了罵,要一起戒菸。
捱了一通訓的姜可望鬱悶地回到家,洗了澡,獨自在陽臺上的吊籃裡坐著。
她覺得他在小題大做。
她那麼想他,盼他回來,結果盼來的就是兇巴巴的呵斥。呵斥她也就算了,還連累到工作室的人,那分明是給她難堪。
她在陽臺上坐了好久,裴鬱過來找她的時候,她還是氣鼓鼓的。
“怎麼了,姜可望,你擺這個臉色是給誰看?”裴鬱想要抱她回房間,遭到了拒絕,感到又好氣又好笑。
“我還不能管你了是不是?”他扳起她的臉,俯視著她,聲音輕了些,不再是質問的語氣。
然後他好言好語跟她說了些道理,吸菸對人體有害,會讓面板變差,那樣就不好看了。
而且,她答應過他以後不抽,沒有做到,這也是不對的。
“我為了早點見到你,熬夜把事情處理完,才能提前趕回來。”裴鬱握過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一親,“你給我的回報,就是一身的煙味嗎,你說你,過分不過分?可望,我在想你的時候,你在做什麼,抽菸嗎?”
原來,都是她的錯。
原來,在香港的時候,他也常常想念她。
他一句好話,一句重話,再一句好話,就把她繞進去了,她覺得都是她的問題。